“久未吹奏,只怕都陌生了。”
顾逸川展眉一笑,“不知为夫可有耳福,听娘子吹奏一曲?”
两人走在路上,沈南葵内心却总像是有甚么动机一闪而过,但她却没有抓住。
返程不像来时那么焦急,一起慢悠悠走着,到了十八日下午,他们才到达顾家。
“郡主,您要去哪儿?”
见他就如许走了,永嘉郡主也有些发楞,抬脚便想追上去。
顾逸川摸了摸他的头,“快回家去吧。”
顾逸川捡起地上的银子,塞到那孩子手里,温言道:“别怕,没事了。”
那孩子年纪虽小,却也晓得是顾逸川帮了他,抽抽泣噎地伸谢。
她摇了点头,没有深想。
梁氏头一回见这类东西,既欢畅又猎奇,恨不得当即就去尝尝。
她小的时候,是真正被爹娘宠嬖着长大的。
沈南葵双颊含嫣,轻咳一声道:“顾公子赞誉太高,妾愧不敢受!”
顾逸川却已转过身,去哄那孩子。
邻近下午,几人在途中休整,车夫牵着马去喂水喂食,沈南葵和顾逸川也来到一棵大树下歇息。
沈南葵目光一滞,随即摇了点头。
青絮冲着顾逸川分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这等在理之人,哪配入我们郡主的眼!”
沈南葵清算着从都城带来的东西,除了她那支短笛,从沈家带走的,就只要贺氏为他们筹办一些干粮,余下这些,都是她用仅剩的钱,在京中为大师购买的礼品。
出都城以后,马车一起往沧县行去。
她叹了一口气道:“这原是我儿时的爱物,我小时候除了读书,便唯爱吹笛,父亲和母亲不善乐律,没法教我,我的笛子是堂姐教的,堂姐精通乐器,我们经常一同合奏,但在我及笄之前,堂姐就嫁人了,过了没多久,沈平婉也返来了,我便再也没碰过这笛子。”
顾逸川走至半途,路上却碰到了沈南葵,心知她定是来找本身的,不由快步迎了上去。
“甚么!可他只是一个穷酸的墨客,那里配得上郡主?”
那孩子也就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和阿远阿巧普通大,现在哭得涕泗横流,瞧着不幸极了。
沈南葵干脆从车上取了一个条形的木盒下来,盒子翻开,内里是一支形制古朴的短笛,笛身为紫竹所做,上面不带一丝斑纹,只在首端系了一条小巧的青色穗子。
如何说也是回娘家了一趟,即便沈家没有为她筹办甚么,但她白手返来也是不好。
永嘉郡主回过神,“乔月,你不感觉此人另有点意义吗?”
却被另一个婢女拉住了。
两人吃了些干粮,又见车夫还在忙着,便不急于走。
沈南葵抚摩着短笛,眼中暗含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