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笑了笑说道:“我给你洗,不太好吧?”
“有啥呀?远方的客人,要不再来一盆子?”
是见血道。亭荷很少瞥见香草难堪一个男人,内心有些奇特,更感觉好笑,忍不住在中间笑了起来。那男人转头指着她说:“哎,你,我瞧着你像个丫头。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帮我洗,行不?五两银子,洗这么一团脏东西,多划算呀!”
“罢了!不跟你普通见地,但姜汤是要备下的,我真给冻着了!”那中年男人虽说内心愤恚,可又不能真的往香草身上泼井水,只好忍了这口气。
香草随便让司璇替她把了评脉,问起了香云身子的环境。司璇说:“没见出血了,想来已经没大碍了。我瞧着这镇上你们几个怀儿婆都欢畅,再过几个月,那就热烈了!。”
司璇笑问道:“要皂角吗?或者找个小棍给你?”
“这位女人,你人真好!”那男人一见到司璇,目光里就闪着星星般的光芒,盯着司璇好了好几眼。
“鸡……鸡屎?”男人神采大变,如同中毒普通丢脸,仿佛这被子就没见过鸡屎是甚么模样的。
“村妇!”那中年男人俄然冲动地站起来指着香草嚷道,“你是刚才那村妇!”蒙时愣了一下,喊了一声:“娘舅,你说谁呢?”
香草笑米米地说道:“您尽管候着,我这就去给您筹办姜汤。一会儿,我会叮咛丫头为您筹办一桌丰厚的大餐为您拂尘,赔罪的!”
司璇笑道:“那您略微等等,我给香草抓体味胎毒的药就给您抓。”金大姑道:“不急不急,坐着说会儿子闲话也行。”她往香草肚子上瞟了一眼笑道:“哎哟,都出肚了,真快呢!是该喝些解胎毒的了。不怕你笑话,我们那阵子没银子抓啥解胎毒的中药,单是在坡上扯了些灯笼花苗,或者捋了最嫩的桑叶儿,端五的时候晒干了菖蒲挂着,泡水煎蛋一样儿地解胎毒。”
“可也用不着下这狠手吧?这夏季的,非得感冒不成。”
“你此人……还笑!”男人指了指香草,又指了指鸡屎,动都不敢动了仿佛一动那鸡屎就要扑到他脸上似的。
司璇接过话道:“那几样儿都是土方剂,倒有些用处,只是功效没中药这么好。”
“是娘舅呀!”香草上前一步眨了眨大眼睛说道,“真是抱愧呢!我不晓得您是蒙时的娘舅。如果畴前见过,我指定不会拿井水泼您的!您还好吧?有没有感冒感冒,头疼发热呀?我这就叫下人备了姜汤给您去去寒!”
“我感觉女人必然不会是那种有着世俗目光的女子。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当给自家哥哥搓洗一点点脏东西,行吗?我真是不堪感激呀!”
香草冲他笑笑道:“呼唤了你的菩提仙子下凡来给你洗吧!想使唤我二嫂,门都没有!要不然,这会儿子托小我带信儿回家叫了你浣洗丫头来给你洗?哎哟,不晓得你家离这儿有多远呢?万一是在州府,那你得像跟木桩似的站一早晨了,多不幸呀!”
金大姑夸道:“还是司璇女人见地多,不像外头那些大夫一听我们说啥土方剂就说我们老土。莫看方剂土,管用就行了……”话还没说完,刚才搁在地上束了脚的鸡俄然“抵挡”了起来,扑着翅膀乱跳了起来,大有往门外逃窜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