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对着我爹哭?不回家找她爹哭去?”
张金道:“你不再去问问,咋晓得人家绿儿没那心机呢?你娘前次给你拆台我就想清算她了,这回轮上小鹿了,我可不得好好给她提个醒儿吗?都怪我这些年一向在外跑事儿,没在家好好陪陪你们兄妹俩,弄得你做事跟个妇道人家似的柔嫩寡断。”
两兄妹去了琼邀馆账房。走到门口时,他们闻张扬金在内里说道:“良杰,再给我舀点那南瓜豆腐酿,味儿真好,内里有南瓜干菇另有肉馅吧?”
“由着你吧,反正我也不是你爹,管不着你!我爹呢?”
小鹿点点头道:“那倒是!”
小满不敢说话了,把头缩了返来,冲院门外摆摆手,本来小鹿躲在那儿呢。她吐了吐舌头,比划了个手势,仿佛在问娘还在哭吗?小满回了个手势说,还在呢!
许真花当晚就清算了东西往许氏这边住下了。她坐在房间里“控告”道:“我就是头发长见地短咋了?他见过哪个妇道人家没头发的?那没头发的早做姑子,还给他当媳妇!不就是走过几次马道有些见地吗?没香草给他大掌柜做,他算个屁呀!”她说完又抹了两滴泪,扯着许氏的手说道:“姐,你说我窝心不窝心?这不都为了小鹿好吗?现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干脆我也不归去了,由着他们三爷子在家里倒腾吧!”
张金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时,他才昂首瞥见小满和小鹿两兄妹靠在门口,皱了眉头把他盯着。他忙号召道:“啥时候来的?从速来尝尝良杰的技术。”
“指不定人家没爹了呢!走吧,归去我给你玩鸡蛋去,记在账上,今后叫你相公还我。”良杰笑道。
小满也饿了,特长拈了几块豆皮肉条尝尝点头道:“味儿真不错,良杰是有做大厨的样儿了!也不必再现做了,面前这几碟就够我们吃的了。良杰有酒不?”
这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略有姿色,神情有些怠倦。她见了张金,脸上暴露一丝欣喜的笑容说道:“本来你真在这儿!”
良杰点头道:“那不可,这鸡蛋可不能给你玩儿,都是徒弟花银子买返来的,给你糟蹋了多可惜呀!”
“真的?”“转头我跟你徒弟说去!再来点汤,我肚子恰好饿了,你也吃些吧。你这两天在琼邀馆里耗着,还真耗出点花样了!”
“嗯嗯,好吃,这道菜该叫你徒弟给你取个高雅点的名儿,算你的招牌菜挂墙上去。”
张金笑着点点头,叮咛小鹿叫这女人金姑姑。等良杰泡了茶来后,张金又问她:“没用饭吧?这儿没你喜好吃的槐叶儿凉面,给你蒸碗葱花蛋好吗?”“既来之则安之,都随你安排吧。”
“清得了吗?”良杰拉起小鹿的手用力拖走了。
“你晓得个屁!”许真花骂道,“你的婚事要早定下来了,只怕我孙子都抱上了!你和小鹿都是一伙儿的,一个不肯订婚,一个念着那绿儿不肯娶,你爹就由着你们胡来,还骂我头发长见地短,出去问问有他这么当爹的吗?自家儿子都十八十九了,连个亲都没定!平常在故乡日子穷也就罢了,现下日子好了还这么担搁着,旁人指不定说你有病呢!”
小满靠在门口,笑嘻嘻地对许真花说:“娘,归去吧!您跑姨娘这儿来哭,多不美意义呀!”许真斑白了小满一眼道:“你姨娘是我亲姐姐,比你这兔崽子好呀!你也跟你爹似的气我吧,趁早气死我,好再给你娶个后娘!”“我爹没那福分的,”小满持续劝道,“有啥不痛快的反正归去再说行吗?不就是爹跟蒙少爷说了再等两年订婚吗?没多大事,又不是说不定了。我们家小鹿这么聪明,蒙易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