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要没看够,明晚再来看,反正让您看舒畅了。”许氏满面笑容道:“我看够了,你莫站太久了,得归去歇着去。”
许氏一见香草就唠叨了起来,身子累不累,府里的事多未几,一顿能吃几碗饭,恶心不恶心,乃至聊起了和香珠指腹为婚的设法。
晋三娘又对香草笑道:“我这女儿就是害臊斯文,常日里都待在内室里,习习字贴,读读《女史》啥的,她看她爹记账算账,看过两三回本身都会了,倒比她哥无能几分。我妹子都说谁家要得了她,筹划家务就不在话下了。”
香草叮咛杜氏道:“今晚也叫大师轻松些,该来赏灯的赏灯,典库里领二十坛子酒出来分了大师喝去,只是一点,不要玩疯了,该上夜的要去上夜。”
“说哪儿去了呢?”
晋三娘插话道:“这有了娃儿就是分歧了,我记得晴晴畴前最喜好胡蝶啊蜻蜓啥的,做女人那阵子这城里有个花灯节,哭着要来呢,还给她大哥骂了一顿。”
“为啥呢?”许氏一脸迷惑地说道,“这是功德呀!亲上加亲呢!莫不是嫌弃珠儿他们家?”
香草笑道:“原是在这儿等着呢!既然是图吉利,我得赏个吉利数不是,那就是三两吧!”蒙会点头笑道:“三这个数好啊,那官家大族没个不盼三的。三三三,升升升,步步高升,升官发财呢!少奶奶,冲着这话,您是不是该把我也赏了!”
侯氏道:“我是为你好呢!你这丫头不识好民气呢!这家没宗子,蒙定是老二,天然该蒙定去掌灯了,就算蒙定喝醉了,也该你去呀!”
“哎哟,说啥懂茶呢?就跟卖鱼的杀惯了鱼一样,一看就晓得是啥鱼;我不过是常日里看我相公发卖茶叶风俗了,以是认得几种罢了。”
晋氏的母亲看起来是个不善言谈的老妇人,旁人说话她就坐在那儿偶尔掺杂一句,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晋氏的姑姑晋三娘倒是个喜好谈笑的妇人,品了一口那茶,便问道:“少奶奶这茶是蒙定石花吧?”香草点头笑道:“姑姑是个懂茶的人呢!要让我品,我倒是品不出来的。”
“真舒畅?”侯氏悄悄点头道,“我瞧着不像!”
“这掌家的是老三和香草,天然该掌家人去掌灯了!再说了,不过就是掌个灯罢了,您还扯出一堆话了。”
中间的侯氏板着个脸,瞟了晋氏一眼,显得有些替她不平气的模样。
一离了那小院,耳边便平静了,喧闹声全都聚到那边去了。许氏转头看了一眼,咂舌说道:“瞧瞧,这有钱人家就是想得出弄法儿,那照亮的灯笼也能做得这么标致。”
未几时,杜氏进了起坐间,一一问了世人好,然后对香草说道:“少奶奶,那花灯都挂上了,等着您掌头灯呢!”香草笑问道:“另有这端方?”
“提这做啥呢?”晋氏母亲侯氏拿胳膊捅了晋三娘一下。晋三娘忙掩嘴呵呵地笑道:“瞧我嘴巴,净说畴前那没头没脑的事!三少奶奶,您可莫笑话我哟!我此人向来是有话直说,口无遮拦的。”香草道:“您客气了,我倒感觉直肠子人好说话,没那么多弯弯拐拐的。”
这时,许氏接过话说道:“你放心吧,我们草儿跟二少奶奶像亲姐妹似的,中间不晓得的瞧不出来是妯娌呢!”侯氏又插了一句笑道:“我倒是瞧出来了,她们这两妯娌倒是可贵。哪儿像我畴前做人儿媳妇的时候,妯娌几个面上合着,背后里就掐架呢!”晋氏忙拦着侯氏的话说道:“娘,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还提来做啥呢?”侯氏讪讪一笑,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