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不等香草,便出了账房随良杰跑去了。香草随后也来到了堆栈里,见六七个伴计和媳妇婆子都围在玉娘案桌面前,一副肝火冲天的模样。
“姓邓,我们都叫他邓徒弟。别人挺好的,技术也不错,干活儿还不遴选,灶屋里没他和他弟弟邓二徒弟,只怕是搅不转的。”
“我可没说他们有啥不对劲儿的事!”付大娘否定道。“那扯上我姨娘做啥?赶了她,跟我姨娘有啥干系?明天跟我姨娘唠叨了那么久,还觉着不痛快,非得再添几句?我瞧着您年事大了,又跟我娘沾亲带故,不好说重了话。您本身该衡量衡量刚才那话是不是教唆诽谤了?不瞧着两虎斗您是不甘心呢!”
“明天替你说话的阿谁徒弟叫啥来着?”
“给我瞧瞧,不就晓得了?”蒙时坏坏一笑道。
“那不是瞧着都是许家坝的亲戚,我美意提示一句吗?香草,你还莫不平气,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那人一看就晓得不是啥好东西!”
“谁说你们私吞了东西?”张金问。
这时,良杰捧着一个托盘来给张金送早餐了。香草忙朝他摆摆手,悄悄迈着步子走畴昔悄声道:“你这殷勤献晚了,走吧,人家已经吃上了。”
香草跟良杰说完话后,转头来时,玉娘已经从账房里走了出来,低着头,目光黯然地往堆栈走去,竟然没有瞥见中间过道里的香草。亭荷正要开口说话,香草轻声说道:“让她去吧,莫乱了她的神。”
张金忙问道:“咋了?谁还敢肇事不成?”良杰道:“你们去瞧一眼吧,再不去倒真像肇事了。”
“人家早睡了!”香草笑着推了蒙时一把道,“哪儿像你是个夜不收呢?对了,我这两天筹算好好把堆栈清顿一遍,你就不消管了。”“我们不是说好你临时不管吗?又出啥事了?”
张金皱紧眉头问道:“这是不筹算干了是吧?一群人堆这儿来干啥呢?”当中有个叫许根的人说话了:“大掌柜的,我们得把话问清楚才行呀!要不然非说我们私吞了东西不成!”
“跟人走马道去了,厮混些日子过,挣俩钱赡养家里那三口。倒是你,为啥这些年不找小我嫁了?”
许根指着神采发白的玉娘说道:“就是她呀!她仗着是库管,账上乱写一通,那没了不见的东西都算在我们头上,我们可冤着呢!我是管堂子里支领茶具杯碟的,一个多月下来,客人打摔了碗碟也是常事,那俗话叫啥来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客人失了手我有啥体例拦着呢?摔了还问我是哪位客人摔的,我敢去问人家客人啥名儿吗?那不获咎人吗?哼!”
许根也说道:“有这库管在,我们没法干活儿了,指不定啥时候又给我们添笔账呢!您说,哪家饭店不摔坏两个碗碟呢?她倒美意义趁了这个空子。”
两人在账房里查对了这一个半月来的账目,遴选出了些缝隙和弊端。正参议着如何对付许家坝这些人时,良杰仓猝跑来了,对两人说道:“库房那儿玉娘快抵挡不住了!”
亭荷不解地问道:“少奶奶,这玉娘跟张大掌柜真是师兄妹干系吗?我听人家说,那师兄妹都是过了眼的恋人,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