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回嘴道:“我去哪儿你管不着!难不成连门儿都不准出了吗?让开吧!”
屋里俄然传来了筝儿惊魂的叫声:“开窗户!从速开窗户!拿凉水来,快去!”
这时,屋里陈银儿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沉重。白灵回身对劲地笑了笑说道:“姨娘,您得忍耐着些!那求菩萨保佑是轻易的事吗?如果香不敷,您尽管言语一声,奴婢再给您点些来!”
“唉!”陈银儿心伤地叹了一口气道,“莫非真是我运气不济?先前遇着个黑心肝的香樟,差点就义了我平生;厥后又遇着相公,待我至心的好,只当能和和美美完了这辈子,谁晓得那燕氏心机藏得深,要不是燕冲提示了我一句,我只怕还当她是好人呢!对了,筝儿,燕冲现下在哪儿?”
“不必理睬她,趁她不在,好好清算清算陈银儿才是闲事!要真让她留着命等相公返来,不晓得要告我多少状了呢!哼,”燕氏一脸邪笑地说道,“早些送她跟她儿子团聚,也算我功德一件了!家里的观音香另有吗?”
“请甚么大夫?”白灵冷冷地说道,“大夫来了也没用,姨娘但是升了仙的人,从速给她筹办身后事吧!”
“你给我站住!”筝儿没理睬白灵,绕开她径直往外走去。白灵气得牙痒痒,缓慢地跑到燕氏跟前,添油加醋地告了筝儿一状。燕氏眸子子翻了翻白,搁下了手里那本《灵官咒》,骂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蹄子!当初陈银儿带着她入府的时候,我就该早早地打发了她!”
几个丫头见着筝儿返来,立即奔进屋子里去开窗户。香草扒开白灵,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开窗户没用!从速抬了她出来,也许能缓过气儿来!亭荷,从速帮手去!”
“出去了,不晓得去干甚么了?是不是找人逮了她返来?”
陈银儿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微小,直至完整听不见了。刚才那说话的丫头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姨娘,该不会是晕畴昔了吧?她身子本来就弱……”
随后,白灵领着两个小丫头闯进了陈银儿的房里,不由分辩地点起了观音香。陈银儿吃力地撑起家子,惊奇地看着她们问道:“你们这是要做啥?难不成要烧了我这屋子?”白灵走到床边,冷酷地看着陈银儿道:“姨娘不是信菩萨的吗?亏少夫人一向记取,总在家里备着观音香呢!明天听聂大夫说您的身子是不可了,少夫人真是很担忧呢!这会儿叮咛我来给您多点些香,指不定菩萨受了供奉就能饶您多活几天呢!您放心歇着吧!”
陈银儿满面通红,如同沸煮过的螃蟹似的。香草接过丫头手里的那盆凉水,也不管甚么礼节不礼节的,径直朝陈银儿脸上泼去!然后丢了木盆,对筝儿说道:“还愣在这儿做甚么?真等备纸钱吗?从速请大夫去!”
“哟,还发脾气了?”白灵不肯让开,抄手挡着筝儿说道,“只当还是畴前陈姨娘得宠的时候呢?现下她都只剩下一口气儿了,你还护着她,真是自掘宅兆呢!我劝你,识相些,到少夫人跟前讨些巧,指不定等陈姨娘死了以后,少夫人能收留你呢!”
筝儿愤恚道:“你们做过甚么本身内心清楚!等少爷返来了,他自会给姨娘做主的,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哼!”
香草没答复,掌上使着劲儿,嘴里冷静地数着:“五……六……七……八……”当数到第八下的时候,陈银儿俄然从喉腔里收回了一声微小的咳嗽声。她立即停动手来,笑道:“缓过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