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呀,蒙时,留下来吧,跟铭愈一道把韩家撑起来。对了,我问你一句,你得诚恳答复我,你是不是还记恨铭愈呐?”
“我没悔怨过写了那封信,我当时的确很恨唐贤竹,恨之入骨。可我当时才十三岁,我连恨和爱是啥东西都还弄不清楚,只不过是想宣泄内心的难过和不满。谁能想到,那封信竟然能被你操纵了!我一向都觉得是外公递上去的,呵!我早该想到,娘都死了,外公就算一把掐死唐贤竹也救不回娘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韩铭念,我一向想问你,你到底怕我啥?”
“呵?”韩铭愈抖了抖眉毛轻视一笑,“这话你到唐贤竹坟前去说,到唐廉跟前去说!问问他们,信不信!这会儿子说悔怨的话,有甚么用?蒙时,你就这点胆量?平常在铭念悦媛他们倒跟前装得人五人六的!”
“她真不筹算接办?”
“外婆,您太藐视铭愈了,韩家有他就行了,不必我在中间指手画脚。我此人生来闲散,不喜好宦海那一套,总归是要归去做我那买卖的。只等任期到了,我便辞了官。到时候,您要想我多留在您身边一些日子,我们一年就挪三个月来州府里住住,叫您跟外曾孙子玩玩,也是一样的。”
“哼,我看是你想见蒙时,以是才大朝晨地把他叫来了吧?”韩铭愈冷冷讽刺道。
韩铭愈被掐得青筋暴涨,满面热红,他用力掰着蒙时的手说道:“你在这儿装甚么好人呢?信都已经写了,事都已经出了,你还筹算让唐廉谅解你吗?我奉告你,他不会谅解你的,你害死的是他独一的父亲!”
“您外孙我能瞧上的人,您咋能瞧不上呢?您是跟我置气呢,气我不改姓,归了韩氏宗谱,把这份气儿都撒到香草身上了,她才无辜呢!您想想,是不是?”
“您要不是我外婆,依着她的性子,早给您气得七窍生烟了。就拿这回宝镜斋铺子来讲吧,要气您还不轻易吗?何必还拿着宣姨娘的供词来找外公呢?再说了,我明天来是奉告外公,香草不筹算接办韩家内里的铺子。”
“蒙时!你闭嘴!”韩铭愈涨红了脸,发怒地喝道。
“她每回都气我,这总不假吧?”
“你没有资格让我闭嘴!”蒙时瞪着韩铭愈说道,“从小时候我来韩府时就清楚一点,你很讨厌我。为啥?因为我没有像其别人那样捧着你这位韩府的大少爷,将来的掌家人。韩铭念喜好跟我玩,整天跟在我屁股前面叫哥,你内心不舒坦了,觉着你才是我们那群小火伴的头头,我和韩铭念都该像你的烘托似的站在你身后,不能超越你半步了,对吗?”
“天哪!”太夫人俄然惊叫了一声,“你不晓得吗?我还觉得你早就晓得这事,念着兄弟情分,一向不计算呢?蒙时,你不会真的记恨铭愈吧?”
“蒙时,你干甚么?”韩铭愈轻声喝道。
韩铭愈走近太夫人房门口时,闻声太夫人带着哭腔地说:“蒙时呐,你就不能承诺外婆,入了韩家的宗谱吗?外婆就这么一点心愿,你要不承诺,我到死都合不上眼呐!”
“哎哟,蒙时呐,你这性子真是跟你娘一样的倔呀!凡是认准了甚么事,到底都咬着不放呢!她如果能想开些,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去了……”太夫人说着哭了起来,“我常常想起她出嫁前那样儿,内心就疼得慌呢!为这事我没少抱怨你外公,当初要不是他决意要嫁了雪儿去双湖县城,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