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两太多了吧?不肯极少价?”
“唉!我命苦,儿子早没了,孙子也是十几年前捡的。琊残璩晓虽说是捡的,倒跟我真投缘。一见着我,便粘着不罢休了。当时我刚没了儿子,想着今后老无可依,身边总得有个端茶递水的,就把他收养了。还好菩萨不幸我,送了这么一个孝敬的孙子给我,要不然我今后希冀谁去?”
老妈妈推开了院门,一股子泥土掺着灰尘的味儿劈面扑来。她忙用袖子扇了扇,转头对香草笑道:“真是抱愧呢!明天我来看过一回,拿香熏了熏,谁晓得还是这么大股子味儿。”
“正因为还没瞧出来,这不正在瞧吗?”香草低头看着那银片说道,“你去问问那老妈妈,晓得不晓得这户人家本来的仆人姓啥。”
“就在这城里,一个老要饭的拖着他走不动道儿了,本身快死了,就想把他舍给别人家去,恰好我那天遇着了,才有了这段缘分。”老妈妈说着撩起那轿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忙喊道:“轿夫兄弟,前面挂了一对儿灯笼的门前停下吧。”
落了轿后,香草打量了一眼这宅子,半旧的朱漆门,没有门匾,两旁的灯笼充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子。她问了一句:“这屋子是好久没住人了?”
香草俄然抽身退了返来,神采微变,低头考虑了起来。老妈妈觉着很奇特,忙问道:“有甚么不当吗?”她连连摇了点头,在院子里盘桓了几圈,然后对老妈妈说:“这宅子我要了,八百两就八百两,现下你就叫原主拿了那两份左券来,再跟内里那位爷说,宅子已经卖了!”我没依见儿。
“冬宁?”香草看着这银片皱起了眉头,嘴里悄悄念叨,“是哪个冬宁呢?莫非会是……不该吧?她之前在这儿住过吗?”亭荷一脸奇特地看着她问道:“少奶奶,咋了?难不成你还熟谙这丢银片的人?”
“莫问了,尽管去就是了!另有,明天来看宅子的事不要奉告你家少爷,晓得了?”16607696
“少奶奶,咋不走了?”身后的亭荷轻声问了一句。
“贰心疼我,我晓得的。我就靠着那茶社度日儿,常日里也替人寻个屋子,做做媒甚么的,挣些零费钱,好赖是把他赡养到这么大了,他能不孝敬我吗?”
老妈妈去寻了铁锹来,就在那花台里挖了起来。拔了几棵起来后,她又锹了些泥土出来,蹲下来一边往根上抱泥土一边说:“拿泥封了根儿,回家后现成挖个坑种内里就成,这东西贱生贱养的,丢哪儿都能……咦?这是甚么东西呢?”
香草接过银片瞧了瞧,黑乎乎的,像是埋在泥土里太长时候了,全都氧化了。她问老妈妈:“这银片买花台里是个啥意义?”老妈妈说:“埋土里的是给地官的,挂屋梁上的是给天官的,反正就是求个内心安乐罢了,跟上庙里祈福差不离儿,都是有钱人家才求得起的。拿金或者银做成电影和牌子,刻上求的事罢了。”
“哦。”亭荷正要出去时,老妈妈仓促跑来了,笑嘻嘻地对香草说:“不美意义,少奶奶,有个事得问问您,这宅子您看中没看中,现下得给句话了。我妹子带着一名爷来,说要买下这宅子,连银票都随身带来了。我想着总有个先来后到的端方,就来问您一声。如果您不买,那我就得把宅子卖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