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骂道:“死娃子,你不得好死!当狐狸精的小歼夫,没好了局的!”
香草目光炯炯地盯着黄氏,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扒开了黄氏那根手指,并说道:“既然时候未到,你慌啥?观音如来都不慌收了我这狐狸精,你着啥急呢?莫非你比他们还短长?等收伏我的时候到了,你到我家门前放炮仗我都不拦着你;在此之前,你白叟家还是回自家屋头好好养着,莫多管观音如来的闲事,累人累己,一把年纪了整天哭闹骂街,倒不怕让你们家卢兴脸丢尽?”
“说啥?你竟帮那狐狸精说话?你反了你?”
黄氏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两只眼睛似桃子,立在原处撒泼也不是,哭闹也不是,倒如同一个甘蔗棍插在了竹林里――高低都不仇家!
“你尽管骂,尽管哭,”香草抄手冷冷地看着黄氏道,“我就站在这儿,你若把天骂出个洞,掉下来砸死我也行;你若把长城哭倒一片,我给城墙砸死也行;你若能哭出个水漫金山,我也好好地立在这儿只等淹死!快些着骂,快些着哭,我还赶时候呢!”
黄氏跳起来指着香草喊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先停手吧,表哥,”香草朝黄氏淡然地瞟了一眼道,“你若揍她一拳,她必定说你揍了她十拳,前辈子上前辈子遭人打了的伤都要算在你头上,你何必去当这个冤大头呢?她哭闹不过是想消了心头气,你就由着她去。我倒要看看她那些宝贝托塔李天王,观音如来咋个给她做主?”
四周的人纷繁暗笑了起来,像看猴戏似的。香草悄悄叹了一口气,对小满道:“把牛车拉过来,我们走吧。黄大娘也累了,怕是要回家好生养着了!”
黄氏被香草连续串辩驳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蒋二姑正想来帮腔,许氏抢先一步道:“蒋二姑,你当真是个舀粪瓢瓢嗦?哪儿有事你就往哪儿搅,你家男人养得你好唷!你要再敢胡说一句,我明天就不客气了!”她抹开袖子,暴露长年劳作熬炼出来的浑实胳膊,用力地挥了挥。那蒋二姑公然被吓退了。
高氏本来只想过来帮帮腔,出一口之前没借成牛的气,一看许氏小满要打人,香草驳得黄氏无话可说,她立即退出人群,偷偷走了。
“再吼……”
看着香草一家上了牛车远远而去,人群垂垂散开,卢兴这才从铺子里走了出来。他哈腰搀扶起黄氏道:“娘,回家吧!”
“你说啥!”小满被激愤了,跳上前去抡起拳头就要揍黄氏。
“娘,香草真的没啥,您莫闹了,回家吧!”卢兴又劝又哄,好不轻易才把黄氏哄回了家。
李氏和蒋二姑将小满一副恶相,吓得甩开黄氏的手,往两边跑去。黄氏立即惊呼乱叫了起来:“打死人咯!打死人咯!快来看哟,香家侄儿要打死我了!”
双湖县城不小,屋子街道都很气度,许氏和香珠睁大了眼睛啧啧赞叹,香草却不觉得然。上一世她常常去古镇古城旅游,如许的景观见多了。许氏看着香草感慨道:“我们家草儿就是有出息,见了城里的大事物一点也不惶恐嘞!”
卢兴捂着脸低头道:“娘,我晓得您辛苦,可您真的没需求总找香草的费事……”
小满的拳头高低垂起时,香草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衣裳,喊住了小满。小满转头愤恚道:“大表妹,你尽管在中间歇着,看我不揍扁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