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汪富顺家时,汪嫂子正在劝她兄弟:“要啥话明天再说!你脸都肿成如许了,还去跟他打,那不是找死吗?”汪富顺果然是右脸肿得一片油光铮亮,连嘴角都有点变形了!他手里握了一根扁担,吐词不清地说道:“老几(子)就系(是)不平气!凭啥……啥打老几(子)!”
她举着火把往百花坡上走去。张金忙拦着她说道:“这夜里草深虫多,又是夏天,你不要上去了,让孟贤去看看。”香草对孟贤说:“去看看,特别是花藤上面,是不是也有那样捅出来的洞子。看细心一点,或许给人用土掩住了也说不定。”
许氏是个爱热烈的人,闻声内里的动静,死活不想待在床上了。她下了床坐到许真花身边,帮着添辣椒,随便聊些比来镇里镇外的趣事,病倒好得差未几了。
那些来帮工的婆子媳妇猎奇地站在那腌制豆瓣跟前,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好不希奇。香草给她们每人发了两把菜刀和一个大木盆子。她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辣椒砍得碎碎的,倒进中间那些大腌缸里。然后再由她来加料腌制。
接下来的几天,香草家小院里飘着浓浓的一股辣椒味儿,远远地就能闻见。一走进院子门口,就能闻声铛铛铛铛砍辣椒的声音。帮工们一边敏捷地砍着辣椒一边聊着天,装罐的装罐,添辣椒的添辣椒,一片热烈。
孟贤跑上了坡顶,在那儿到处看了看,然后跑下来讲道:“我瞧着也有好几处,固然拿土塞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动过的。”香草点头道:“那吴良生的借口就太牵强了!他说是为了渗水便利,莫非白花坡这堆野花也需求他来渗水灌溉吗?”
“吓!姐,哪能说这没知己的话呢?汪富顺都给打成包子了呀!”许真花说道。
汪嫂子忙夺下了汪富顺手里的扁担,让他媳妇藏了起来,然后安抚道:“香草都来了,有啥话就好好说吧!”
许氏不能下床,香草就代她将一条穿了银铃铛的红绳索栓在了香辛的右手腕上。中间的许真花笑道:“要一边栓一边念才灵呢!”
许氏向来是不抱病的,这一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她听香草说地里红了的辣椒已经收回来了,只等做成酱了。她内心有些抱怨本身,但看着有十来个帮工帮着做事,内心也就放心了很多。
“你筹算把这些都卖了?”“这是第一批,大部分留着自家食店里用,剩下的拿去城里转悠一圈,保准有人来买。”“这事今后再想吧,你把鸡汤先喝了,看你这几天都瘦了。你姐特地给你炖了干笋子鸡汤,快喝两口吧。”香草刚端上鸡汤喝了两口,又说道:“娘,这段日子可要把院门关好。白日也莫放人出去,这大缸是要敞着晒的,万一二伯娘那些人又来戳东戳西,我这豆瓣酱不就毁了吗?”“好,娘亲身看着那门,包不叫一只苍蝇飞出去!快些喝吧,灶上还炖着呢!”
香草忙拿了手绢子递给她:“娘,您莫难过了。那念想不念想的实在还是在内心。您念着外婆,外婆在天有灵是晓得。这些事您就莫管了,养好本身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另有件事,虽说明天认亲宴没办成,但辛姐姐认亲这事不能这么草率地就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