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连考三天，一天三场，普通人家为着这一天早早就筹办了招考的东西，姜黎也不料外，现在林之绪不在，她仍旧把筹办好的，熟米、干粮、羊皮夹袄带上，想着万一能在贡院门口遇见。
章世昌实话实话道：“是他写的，半月前他大朝晨来拍门，请我帮手代笔，写的文章跟陛下嘉奖的青词一字不差。”
章骅轻咳了一声。
“你把话说明白！”谢衍当真起来，“他一个眼睛不好的人如何杀人，如何杀的？因何杀人？”
周敬虔但笑不语，拍了拍章世昌的肩膀道：“别怕，这是宫里，你爹就算要打你也不能在这。”
“把包裹翻开！”
勤政殿里温馨半晌。
但是气候酷寒，又是学子寒窗苦读平生中最首要的时候，他那点脸上的惨白与不安也就没人在乎了。
大宴朝廷对峙了十余年的三足鼎立，恐怕要变。
还未到他们眼神交换完，天子谢衍便道：“今个先到这，教员章丞相先下去……”
这一刻，周敬虔与章骅相互的心中闪过一样一个设法。
又是这个林之绪。
章世昌仿佛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揪着周敬虔的衣摆，哭丧着脸，“啊……周伯伯我跟你走吧，我不想回家了！”
一样跪在地上的周敬虔眼睛瞟了一眼门口。
“章世昌！”
“嗯，给我吧。”
“是！顺天是这么说的，说他怀疑最大，现在通缉的布告都贴了！”
章世昌瞅了瞅他爹，把传闻来的事情原本来本地说了出来。
“你是真的想死吗？”
仲春冷风冰刃普通刮过周敬虔与章骅的脸上，勤政殿内王挺哀哭的声音模糊可变。
瞬息间，王挺渗了一身薄汗，他立即跪下叩首道：“科考会试，向来是吏部筹办的，主子……主子实在不知啊！”
“奴、主子，狗胆……”往前几十年，谢衍连对王挺语气重些的时候都甚少，更何况如此雷霆暴怒，他额头紧贴着空中，委曲瑟缩，“主子万岁爷，那都是底下的人瞎叫的……”
黑还没亮姜黎套好老黑，刚坐上马车，身后锦瑟地上来个贝壳，“姐，涂一涂吧，你嘴上都起燎泡了。”
又温馨了一瞬。
他快哭了似的，“我爹必定要打我！”
快到宫门口，本来跟在两人前面的章世昌被亲爹叫了名字，猛地打了个颤抖，赶紧窜到周敬虔身后，“周、周伯伯，你帮帮我！”
卖力查抄的御林军冷声道：“另有衣裳，全都脱下来！”
他的呼吸几近都要停了。
“当真是他写的？”谢衍语气辨不入迷采。
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寺人声泪俱下，抱着谢衍的小腿声声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