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崔家老娘声音进步了几分:“大郎媳妇,你才来青山坳多少天哇,就去了两次,这莫非还不算多?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有事没事到外头闲逛的?更何况你竟然带着六丫两人单独去江州城,也不让人带着,就不怕名声坏了?”
“咦,本来大堂嫂还会看相啊?不如你到村口摆个摊子,专门给人看相算八字便好,那大伯家便更繁华了。”卢秀珍笑嘻嘻的望了崔大嫂一眼,将手伸了出去,笔挺的在她面前摊开了手掌,五个手指撑得像把葵扇:“大堂嫂,这般富朱紫家,改口费多多极少给些呗,如何就这般吝啬呢。”
听到这话,崔家老娘也语塞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捧着水烟袋咕嘟咕嘟的抽了起来,不再吭声。
一道目光冷冷的射了过来,卢秀珍瞬息间有一种耳后发凉的感受。
“唉,奶奶,实不相瞒,我娘家贫寒,传闻崔家是青山坳驰名的大户,故此才欢欢乐喜的将我嫁了过来的,来了十多日了,确没见着一点大户人家的模样,直至本日,我方才明白,本来真正的大户是大伯家,跟我们家一点干系都没有。”卢秀珍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幸:“秀珍实在想不通,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何大伯家这般充足,而我家倒是贫困得志,莫非两人不是手足么?”
卢秀珍抿嘴笑了笑,走到了崔家老娘身边,站得笔挺,随她的目光在本身身上逡巡,摆布不过是让人多看两眼,又不会少了块肉。
“大郎媳妇,你也忒瘦了些。”崔家老娘啧啧两声,听起来有些可惜的意义。
“咕嘟咕嘟”的两声响是答复,崔家老娘捧着那水烟袋抽了两口,眯了眯眼睛,尽力的想将站在本身面前的孙媳妇看个清楚——这可真是个短长角色,还没得本身开口斥责她呢,早就一堆话将她撇得干清干净——并且说得挺有事理,你想刁难她都找不着处所动手。
崔家老娘终究抬开端来,眯缝了下眼睛,上高低下的打量着卢秀珍,骨笃了一张嘴好半日不说话。
崔家老娘一抬眼皮子,嘴角拉着笑了笑:“哟,大郎媳妇过来了。”
这个谁,天然指的是备受压迫的崔诚恳了。
“奶奶,能不能指条明道儿,让我们家日子也活络点?”卢秀珍微微的笑着,俯下身子在崔家老娘耳边低声说:“也让我们家过点好日子呗。”
“你!”崔大嫂咬了下嘴唇,一张饱满的脸更饱满了:“奶奶,你看她!”
公然这蒲月初五生的不能养,固然改了生辰,还是会对家里有毛病,崔诚恳从出世到娶媳妇,崔家大大小小的也遭了些罪,比方说崔家老爹到外头发卖猪牛马匹被官府捉过两次,有一回还在牢里蹲了三年,落下一身弊端,又比如说崔家老爹还只四十多岁就蹬蹬腿升了天,这些账,崔家老娘都记在小儿子身上——蒲月初五生的,儿子是会害了父亲的。
“奶奶,我还真有话想说呢。”卢秀珍笑吟吟的开了口:“我们崔家,祖上可出了高官?”
崔垂教员全凭着老娘在这里坐镇,才气过上这般丰足的日子,不但分炊得了大头,并且崔诚恳每年还得交十二两银子和粮米节礼,崔家老娘那里能用这么多,大部分都是补助了老迈老二两家,老迈是宗子,天然得了大头,手里漏些给老二,他们也觉心对劲足,没有过来叽叽歪歪——起码比老三好嘞,不要交银子偶尔另有得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