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该重视些身子,如果是以累病了,至公子这个做儿子的,内心也会过意不去。”
香枝儿今儿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小秦氏那边没有给她安排甚么,但她本身的事儿倒是极多,婚事固然是小秦氏动手摒挡,但她这里也是繁忙非常的,毕竟她现在才是管家人,甚么事儿都会汇总到她这里来。
香枝儿听闻,不由微微一笑,看了下时候,便道:“时候倒是恰好,没有迟误吉时,迎亲步队一起可还顺利?”
新人进门来,嫁奁也跟着花轿一并进了府,来往的女眷们,已是早就等不及去看嫁奁了,也有的是心急,想瞧瞧新娘子长何模样,总归,现在内院待客处,已是平静得很,只余几个不太喜热烈,又上了些年纪的,由老夫人陪着说话呢。
“有我们二公子在呢,那能不顺利的。”丫头说着,不由笑了起来,接着道:“传闻接新娘子的时候,袁府那边很多人要刁难我们,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二公子都一力接了下来,都用不着我们至公子出面,由始至终,至公子也就做了一首催妆诗,最是轻省不过了。”
一干妇人们,吵嚷着要出来看嫁奁,小秦氏这个仆人家,又岂好不伴随,天然便领着一干女眷出来,对于袁大蜜斯在府中不受宠的景象,她是知之甚深,猜想苗夫人那样脾气的人,定然不会给袁大蜜斯备下甚么嫁奁,她们过来所看到的,怕是会寒伧得很。
小秦氏脸上是东风化雨,指导着各位夫人们旁观才进门的嫁奁,只是一抬接一抬的进门,看得人目炫狼籍,但是嫁奁步队还没停,还在往门里抬出去,小秦氏先前也没如何细数,这会儿是多少抬,她也有些闹不清了,但一抬抬从她面前走过,内心倒底还是有些数,数量并很多……
另有各种书画、书籍、玉器、金银金饰,琳琅满目,阳光下非常晃眼,只这些的话,倒也算是丰富,只不过陪嫁之物中,另有很多的房契地契庄子商店之类的契书,厚厚一大叠,只看着都让人感觉眼晕,旁的不说,只这一叠契书,那就很多少银子,让人有些算不过来。
但又一想,袁大人官职不低,为着颜面顾,也不会太寒伧才是,但不管如何说来,嫁奁也不会太丰富,少说也配不上她大少奶奶的身份,到时候让前面几个弟妇一烘托,她这个大嫂在国公府的职位,呵,还能有甚么职位?
小秦氏当家,便非常苛责这些丫头,不让穿红着绿,不让决计打扮,乃至连面貌都是极平常的,就担忧阿谁丫头面貌出众,便勾了这府里的主子,想来最不放心的便是国公爷了吧。
先夫人吴氏的两个儿子,连带着两个儿媳,便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先前小秦氏只想着刁难她一个,这以后嘛,她便就有了一个同一战壕的战友了,想来袁大蜜斯那性子,估计比她还更能熬,倒也不消为她担忧甚么了。
内心胡乱猜想了一遍,但面前的嫁奁还在往屋里抬,琳琅轩的院子里,已是摆满了大半个院子,还是没到尾,脸上本来的欢畅神采,已是去了大半,脑筋里倒是一向反响着,如何回事?
香枝儿听着,不由一阵好笑,也幸亏留了首崔妆诗给燕恒来做,不然,明儿说不准就要传出,说燕恒是绣花枕头的流言来了,倒底还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