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老二媳妇,动了胎气,只能躺床上歇着养胎,这抓好药,炖老母鸡,费些银钱也都是应当的。谁让她肚子里怀着的,是老二的儿子呢。”
“你是来索债的吧?”
坐下以后,顾长庚就一点一点的,将顾成礼抱着本身大腿的手指扳开,一边扳,一边点头,一边痛苦而又艰巨的开口:“同甘共苦,同甘,共苦……一家人如果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那还叫甚么一家人?”
“您想想,成得不是都说了吗,出事那银河里的水大得很,连粮车都能冲走。成义又被木头撞了,保不齐得骨折,身上又还套着粮车……您说,他落了水,还能有救?”
“我把话撂这儿,就三条,要么,您把徐闲送走,让他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要么,您让老二媳妇带着徐闲和有福,一道搬去村尾,和我们分开吃住。要么……您还是把家分了吧,把我分出去单过。”
“我们连自家人都快养不活了,又拿甚么去赡养别人家的孩子?又凭甚么要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我只是给您提个醒,好歹的,该分我的东西分我,今后逢年过节的,该有的贡献,我包管一样都不会少。”
“莫不是真要沦落到吃草根、剥树皮的境地?”
“您既然舍不得徐闲,也舍不得老二媳妇和有福,那求您……求您行行好,把儿子舍了吧。儿子真的不想被那灾星给克了。”
顾成礼嘴角扯了扯,说道:“您放心,我没想,我就是再如何禽兽混账王八蛋,都不成能盼着您和我娘那啥了……我啊,就盼着您和我娘,都能长命百岁。”
“再加上老二失了踪,老三也跟着走了,找他去了,老二媳妇又不能下床……这家里头一下子,就少了这么多劳力。”
说着,顾成礼猛的跪了下去,用力在本身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以后,抱住顾长庚的大腿,‘痛哭流涕’的说道:“爹,您是晓得我的。我这小我,胆量从小就小的很。怕累,怕疼,更怕死……”
“爹啊,儿子求您了。”
“爹,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体恤您,您想想看,老三带走的赋税,老二媳妇吃的那些药和好东西要花的银子,都不是小数吧?”
“呵呵……”顾长庚笑得悲惨,苦涩的开口:“你现在,还要拿徐闲阿谁薄命的孩子做幌子吗?”
……
“你威胁我?”顾成礼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戳着顾长庚的心窝,再他悲伤到绝望以后,人反倒是沉着下来了,看着顾成礼说道:“你就不怕,我甚么都不分给你,就让你净身出户吗?”
“爹,我晓得,我这模样不孝得很,但是,我是真的惊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