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礼一边拍着身上的鱼骨头一边嚷嚷:“哎呀娘,您这是干吗呢?”
他赶紧给顾孙氏一个眼神,说了一句‘你们有事儿就先忙着’,就筹办顺势开溜。
有福眼睛骨碌碌的一转,捏着筷子从凳子上滑下来,蹬蹬的跑到门口,站在门槛内朝着内里喊:“大伯,前几天阿爷说,家里头没钱了,现在粮长家的伯伯来收钱了,要不您帮我们把钱交了吧,转头我四叔就给大堂兄抓鱼去。必然抓好多鱼给你们送来!”
固然鱼骨头是洗过的、又放在灶门上烘过,没有甚么异味,但是那么多的鱼骨头劈脸盖脸的倒下来,弄得头上。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挂着,也实在是狼狈得很。
“哟,都在啊。”
“没得平白无端的糟蹋了。”
顾成礼也是熟谙林粮长家管事和仆人的衣服款式的,一看到他们内心头就直呼不好,本身这一趟是来错了,没准还要出点血,正想着要如何不露陈迹的脱身,顾刘氏就推他了。
顾刘氏扳着脸,看看这顾成礼佳耦,嘴里说道:“你们不是要吃鱼吗?给你们吃啊。够不敷?不敷的话我扫起来再给你们吃两次。”
顾成礼走得更快了。
“哎哟,你们快请进,快请进。”顾刘氏内心头格登一声,脸上却堆满了笑,对着来人说道。说着,又朝着堂屋里喊:“老头子,林粮长家来人了。”
顾刘氏面无神采的说道:“我可不是你娘了,分炊文书上都写了,我们已经没干系了。”说着,冲着堂屋里道:“有福有墨徐闲,一会儿吃了饭,把撒地上的鱼骨头捡扫起来洗洗,磨了喂鸡还能多生好几个蛋呢。”
以是,林家来的那管事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才渐渐翻开手中的簿子,很有些傲慢的抬了抬下巴,说道:“晓得我们是来干吗的吧?”
说完,又推了推顾成礼,语气不善的说道:“让开些,堵在这儿像甚么话。”
顾长庚鼻子一酸,内心倒是说不出的熨帖。
因为,顾长庚的态度和刚才顾长平两口儿一口一个管事老爷的模样比拟,实在是很不像样。
顾长庚也晓得本身说错了话,赶紧赔情:“没有没有,没有不满足。这位管事您别活力,我就是惊着了,没别的意义。”
“顾长庚,你去探听探听,乐途县这几个粮乡里头,有阿谁粮长,能像我们家老爷如许菩萨心肠?”
顾成礼干笑连声,说道:“哎哟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就算分炊文书那样写了,可我是您的亲儿子这事儿,是窜改不了的啊,毕竟血浓于水嘛……”
固然林家来的这管局势度傲慢可爱,但顾长庚却也不敢怠慢,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当下就赔了笑点头,嘴里也感激的说道:“是,是,多谢粮长老爷。”
“我们都是一家人呢,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态度非常恭谨。
有福也感觉不忿,又感觉心疼,几步跑到顾长庚的身边,抓着他的手,扬起小脸看着顾长庚,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声的安抚。
说着,冲着粮长家的管事和下人赔了赔笑,说了句‘我和他们不相干’,然后就加快了脚步往内里走去。
因为堂屋里正在用饭,顾长庚让顾成信端了板凳到内里,请林家的来的管事和仆人并顾长平佳耦坐了,本身也临时放了碗筷,出门相陪。
刚听林家管事一念,顾长庚就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