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成礼强行分炊事件产生以后，顾长庚在村庄里的威望就大不如前。
“是啊，是啊，我们也没说啥啊……”
“官差老爷，您咋能骂人呢？”
“别是中邪了吧？”
顾长庚本来已经排到了交税的桌子面前，乃至已经将要交的布匹和银钱都堆到了胥吏面前，听到有墨的声音以后，就连东西都顾不得收，名字也顾不得说，直接就焦急的往有福有墨这边过来了。
“并不是成心的，冲要犯县大老爷，冲犯各位官差老爷。还请官差老爷谅解则个。”一边说，一边再次冲着胥吏欠身。
“要不是中邪了，如何会喊出要她阿爷栽种桑树的话来呢。”
“你们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民气，懂不懂？懂不懂？”
“没说啥？你们这还叫没说啥么？”胥吏面红耳赤的用手指指着人群连连点了好几下：“你，你，你，另有你！”
“有福这小娃子昔日里活泼着呢，上坡下田的，也没见着她有甚么不好啊……”
“你们知不晓得我们乐途县的新任县太爷，是新科的进士啊？进士懂不懂？那是皇上老爷子的门生，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大老爷爱民如子，苦百姓所苦，这才求了上官，准他从衙门里拨款，去湖州给你们这些愚民采办桑苗，免费赊给你们栽，你们不承情不说，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歪曲我们，歪曲我们的彼苍大老爷！我看你们一个个的……”
有福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满身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颤抖抖，她疼得来连一个疼字都说不出口，乃至除了牙齿紧咬的声音以外，连一丁点其他声响都发不出来。
却还是有人说：“可我们又不会养蚕，那桑树栽在土里，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不是平白华侈了耕地是甚么？”
顾成礼固然是猪狗不如，可养不教，父之过。顾长庚‘堂堂’一个童生，一个读书人，连个儿子都教不好，那他读那么多书，又有甚么用呢？
“哎呀，只怕是早就撞邪了吧？”
“如何着？”
“有事理。”
“可不是嘛，先前她过来的时候，还撞着我了，成果你猜如何着？”
胥吏点点头，县大老爷的确是个好官，要不然直接强令治下百姓栽桑，这些老百姓莫非还真能和官府对抗不成？只是大老爷不肯意逼迫百姓，这才派了他们下来传达。要不然，他们如何会费这么多唾沫，说得口干舌燥的。
胥吏气得跳脚，忍不住骂：“混账东西！你们这些愚民！愚民！”
喊完那句话，有福就复苏了过来。
“莫非是被我们说中了吗？”
徐闲这才发明，本来他先前的感受没错，有福真的是不对劲，来不及细想，赶紧帮着有墨将有福扶住，又在有福耳边轻唤她的名字。
“您感觉呢？”
“有福娃子昔日里都是好好的，向来没有如许过，为甚么本日听了你们说甚么种桑树，就俄然说傻话，说完还晕了？”
有福醒了，顾长庚也终究故意机和其别人说话了，当下就扬声道：“劳各位宗亲、乡邻挂记了，我们有福这不是中邪，只是当初落水留下的病根，俄然发作了罢了。一会儿就好了，没甚么大碍的。”
正在这时，有福幽幽醒来，刚好听到这一句，便下认识的说道：“我会养蚕。”
这会儿他的嗓子另有些疼呢。
“莫不是这返来我们村庄里的差老爷学了甚么术法，会慑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