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杨施氏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墨皱眉，他看得出来，有福阿婆不像是把有福的话听出来了的模样。
顿了顿，又道：“实在，就算您临时改口，也没用的。娘舅、舅母不孝、刻薄、唾骂白叟的事情，左邻右舍都能够作证，最多就是费事一点，传唤几个证人罢了。”
想了想，开口说道：“杨家阿婆，您在大堂上面心软也是没用的，只会触怒了知县大人。官有官威，知县大人可不像你们杨家的族长，他如果活力发怒，当真遵循朝廷的律法，重判了杨家娘舅和杨家表哥他们，还不予容情，那您可就连哭都没处所哭了。”
杨施氏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就是因为阿谁丧知己的，我这当亲娘的……”
正说着，大堂那边传来一阵‘威武’声，这是筹办升堂了。
“杨施氏……”
“这一次，若非她赶我出门，要我上亲家家去讨要东西，只怕，我又要错过我那闺女生第二胎了。”
“这……”杨施氏又纠结起来了，看着有福说道：“娃啊，咱能不能不告了？要不，你给大老爷说说，就说阿婆不告了，好不好？你不是叫他杨伯伯吗？你的话，他一准能听的。”
乐途县县衙，大堂右边的小厅里头，有福正拉着杨施氏的手，千叮万嘱，让她一会儿千万不要心软。
有福略微有些无法的说道：“阿婆，状子都递上去了，上面另有您的指模，现在不告了，已经晚了。”
“您只要记取，您当场改口不但不能帮娘舅他们，反倒会让他们遭到更峻厉的奖惩就是了。”
杨绍林问到第三遍，杨施氏才终究在有福的连声催促下，开了口：“彼苍大老爷，民妇要告，要告，要告民妇的儿子、儿媳、孙子不孝。”
“这也就罢了，每日里我那儿媳稍有不顺，就逮着我一通唾骂，还时不时的，饿我一天半天的，儿子孙子全都怕她，竟然一个都不过问一下……我老婆子……”
……
“每逢节礼，我那闺女回娘家来送礼，她向来不给回礼不说，连口水都不给人喝，就要把人赶走。”
杨绍林把脸一沉，说道：“寂静！”
杨施氏的话一出口，哪怕已经晓得明天大老爷开堂要审的是甚么案子，百姓也都是一片哗然。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杨绍林严肃的开口。
杨施氏摸了摸有福的头，又道：“娃她爹出了不测，不知所踪，娃的阿奶叔婶虽好，却到底没那么便利。从我闺女怀胎开端，每天早晨，都是我这外孙女在照顾她。她本年才满七岁。”
杨绍林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带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