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李氏的话,顾成礼更加慌了,大齐重孝道,子告父是重罪。更何况,他还不是因为父亲犯了罪,大义灭亲的去告的,而是……为了赏钱。
顾成仁红着眼睛,上前抚着顾李氏的后背无声安抚。然后看着顾成礼,略带哽咽的说道:“大哥知不晓得,官府的大牢内里,是甚么模样的?又黑又臭,甲由和臭虫满地乱爬,地上潮得几近能排泄水来,用来垫的稻草一股子霉味不说,还满是虱子和跳蚤……”
方才爬到院门口,顾成礼的面前就呈现了一双草鞋,昂首一看,挡在门口的,不是顾成得又是谁。
顾成礼完整想不到,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曹立,为了在锦衣卫面前挣表示,以是特地把这事情说了出来。
“没分炊的时候,你一个做大哥的,不但不给自家兄弟做个榜样,反倒还【日】【日】偷奸耍滑,装病作妖,我们都容了、忍了、让了,一个不是的字都没说过你。”
“我们也甚么都没说,只当送走了一个瘟神。日子再难,只要一家人能和敦睦睦的,我们吃糠咽菜,也都是心甘甘心。”
……
“目睹着到了如此境地,大哥都仍旧不晓得深思本身的错误,反倒一味的强行抵赖……”
“那一年,家里头过的是甚么日子,我们顾家村上高低下这么多人,但凡是有眼睛的,那都是瞥见了的。”
“若不是你弟妹每日不辞辛苦的来给我们送饭,我们就算能活着从牢里头出来,只怕也得大病一场。三年五载的,都养不返来。”
就算他狠狠的揍了顾成礼一顿,可贰内心头,也还是如同挖心普通的疼痛。
院子里的人齐齐喊道。
他早该对顾成礼绝望,可……毕竟是一母同胞,他到底,还是不肯意信赖,顾成礼竟然会坏成这个模样。
“爹!”
这如果被送到衙门,起码也是个放逐放逐。
“牲口!”
说着,顾李氏捂着嘴,吚吚呜呜的哭了起来。
……
……
顾成仁的眼睛红得几近能滴出血来,忍了又忍,不管如何,也忍不住眼中滚落的泪水。
“我们老顾家如何会生出来这么一个坏坯子,的确是禽兽不如,把胎盘养大也比把他养大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时。
“甚么仇?甚么怨?”顾李氏气极反笑,指着顾成礼的鼻子说道:“我倒是还想问问,你和我们甚么仇,甚么怨?我们家上高低下,那点对不起你了?”
不不,这没甚么难懂的,必定是老头子和老三老四晓得了,老三奉告了老三媳妇,老三媳妇才晓得的。
“成礼大哥要去哪儿?”顾成得冷冰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