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远想到了三弟林明生。明生的尸首就是在青州发明的，是不是就是死于顾清韵之手？当时候，林家侍卫们回禀，说是官道上流民俄然发难，猝不及防之下明生才会落入流民之手。当时，圣上让人调查以后，申明生是死于不测。
他垂眸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心中思路翻滚。
一声声回府复命，仿佛昨日。
顾清韵磕了三个头后，起家时除了眼眶微红，能看出她刚才表情荡漾外，面色已经安静如一潭深水，不辨喜怒，她走到段铮面前，抱拳道，“一时失态，还望将军恕罪。”
林明远固然有所思疑，但是派出去的人消息全无，青州盗匪丛生，仿佛的确是不测。现在，他看着顾清韵，没有证据，但他就是确信明生之死与她脱不开干系。
“传闻匈奴人此次是倾巢而出，如果打退匈奴，夏国可光复失地。”林明远低声说道，“我一向惭愧，未能迎顾大将军父子三人的遗骸回归故乡，未能让他们入土为安……”
段铮、云胜等人站在门边，看着那残破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议事厅，只剩下一段高高的青砖墙，当年的顾大将军是不是就在这儿议事点将？当年的顾家将军们，是不是就在这儿领命出征？
顾清韵回绝道，“多谢将军美意。现在大敌当前，守城要紧，待今后吧。这么多年我都未能来祭拜，顾家先人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
一时候，再看向顾清韵时，林明远只感觉面前这娇俏的身影，却让本身感到压迫。8月的雁门关，本该是春季天高气爽，林明远却感遭到了初冬的寒意。
从这山谷往北穿出，就是匈奴人的草原。
顾清韵没有转头，“是啊，夏国的雁山，现在那一片却属于匈奴了。”
他差点脱口而出叫出这个名字，又在听到顾清韵的自称后忍住了。这不是顾晴，但是，这是顾家先人。
她甚么时候成了段铮的智囊？她在石城守城之战前，做了甚么？
顾清韵重重叩首，脑袋碰在脚下的石板上，收回沉闷的“咚”的一声，这声音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顾清韵点头，“那是天然，我听侍卫们说，顾家人都是如许的脾气。我不但像姑姑，还像顾家其别人。”
林明远在边上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进城之时就该命人筹办果品三牲祭奠才对。”
走出府外，一行人来到雁门关的城楼，林明远一马抢先带路，其别人跟着他拾阶而上，走到北面的城墙上，看着底下就是密密麻麻的匈奴营帐。
顾清韵来到雁门关，是为了打退匈奴而来吗？
未闻战鼓，只听着老五等人的复命声，他们就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了。
顾清韵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忸捏，顾家先祖们忠君爱民，我却未能在长辈膝下聆听教诲。我善于乡野，疏于礼节，性子也不好，自小喜好舞刀弄枪，爱听称心恩仇的故事。现在站在顾府门口，只觉愧对先人。”
“打住！”顾清韵嗤笑了一声，“少将军为了我姑姑一夜白头的故事，我早就听人说过了。传闻少将军的夫人有感于你是少年豪杰，还是有情有义之人，欣然允婚下嫁。少将军的交谊，我已经听过了。我姑姑应当也晓得了。”
林明远瞳孔一缩，看着跪在地上的倩影，不由退了一步。
段铮连连点头，“智囊是顾家先人，本该慎重祭拜。”
林明远看着这张面色如寒霜的脸，“你和你姑姑，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