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韵一看他那眼神,笑着翻开食盒,内里有两个大鸡腿,一碟青菜豆腐,一碟酱菜和四个大馒头。她去了几次饭堂,帮打饭的嬷嬷抬了几次饭桶,又送了她一尺素色绢布后,那嬷嬷每次打肉菜都会给她添点,偶然还会多给点分外小菜。像这馒头就是早膳后剩下来的,她跟嬷嬷说本身早晨老是饿,那嬷嬷就给她留了
既然夏天弃看着没事了,本身也筹算在榴花宫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顾清韵感觉,本身要好好忙一场,起首就是将阿谁寝宫给清算一下。那被子里的棉絮都结块了,摸着一团一团疙瘩,走出来都有股臭味。这几天她把本身的被子进献出来给夏天弃,本身只能姑息着将两层褥子叠着衣裳盖。
“这馒头先留着,早晨如果饿了给你当宵夜,或者明天早上吃。”四个馒头,顾清韵跟夏天弃吃了两个,剩下两个,她拿到小厨房用碗装好放着。
夏天弃盯着鸡腿的卤汁看了好几眼,要不是惊骇挨打,他想拿过盘子将卤汁给舔洁净,这卤汁太好吃了。
这孩子太怯懦了,顾清韵下认识感喟,又想到人家说他是个棺生子,身边也没人教诲过。实在,夏天弃长得很好,眉清目秀的。他的眼睛又大又黑,看着人时,眼神湿漉漉的,仿佛小奶狗,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顾清韵也顾不上他,找绳索拴两棵大树上,抱着他那床被子挂绳索上晒,挂好刚想拍一下,就看到有玄色爬动的小点,竟然——爬出了跳蚤!
她出去打了盆水放到脸盆架上,将夏天弃拉过来,“再跟您说一遍,今后吃东西前要先净手,来,如许洗,记着了吗?下次吃东西前,要本身洗洁净啊。”说着将他的手拉出来,拿软布擦洁净,再将人拉回桌边。
他没那么怕顾清韵了,这个宫女跟其别人都不一样,看到本身会笑,会摸本身脑袋,还会帮他看伤口。她的手摸到本身伤口上,一点也不痛,轻柔的,软软的,清清冷凉。
顾清韵十一岁,夏天弃八岁,但是夏天弃长得实在太肥大了,比本身矮了很多,看着就五六岁的模样。半夜梦回时,她恍忽感觉影象里,仿佛也有个五六岁的男孩跟本身撒娇,叫本身“姐姐”。
对着如许的孩子,真不晓得打他的人如何那么狠心。
“殿下,要先洗手。既然你能下床了,就得本身洗手。”眼看他手就要抓到鸡腿上,顾清韵眉头一皱,伸手拍了他那爪子一下,沉声说道。
不得不说,皇宫真是天下第一等繁华之处,宫女寺人吃的炊事都不错,饭堂里的菜油水很足,有人还嫌弃鸡鸭有骚味不爱吃呢。
以是,她每日给他换药擦身,几天下来,两人倒是熟稔了很多。夏天弃看到她,固然还是不说话,不过不再像刺猬一样竖起尖刺,用一双警戒的眼睛盯着她。
顾清韵叹了口气,心软了。算了,没人教他,就本身教他吧。
夏天弃听到她惊叫,猎奇地看过来,看到被子上那些跳蚤,畴昔抓起一只,奉迎地看着顾清韵,“我能抓。”说着,还将跳蚤放指甲盖上一压,收回哔剥一声轻响。
顾清韵也没管他想甚么,颠末这十来天,他的伤口竟然有些都开端结痂了。拉着他的手走到本身房里,她住在配房,一小我住还挺宽广的,一间房隔了两进,内里是她卧房,内里有桌椅就当作小饭厅了。
顾清韵一看到那玄色的小虫子蹦跶出来,吓得“啊”的一声,将手里抓着的被子直接扔出去了,“如何会——有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