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二梅家时,见张老二恰好从屋里走出来。
在这个穷乡僻壤,村民早晨出门时,没几个打手电筒,大多是提着一盏马灯。
我从没和张老二正面打仗过,或许,他也没见过我。在这类场合,倘使张老二揭露我不是张家湾的人,那么,众鬼就会对我群起而攻之。
屋子里一片鼓噪。
“你是来玩玩的吧?”男鬼又问。
我心想:谁在这个时候还跑到乱坟岗来呢?
我一惊,心想:倘使这群鬼开了赌场,那么,只应当问我带了钱没有,干吗俄然问我有没有老婆呢?
乖乖,都是些壮汉鬼呀,我心悸地想。
“好,太好了。你跟着我来吧。”男鬼对我的答复很对劲,他提着马灯,往前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左手,瞅了一眼“鬼戒”,见上面亮起了一格红灯。我晓得:这个提马灯的家伙是鬼。不过,它并不算凶暴。
“熟谙呀。”我内心一惊,心想:这些鬼开口杜口问“老婆”,太让人可疑了。现在,竟然又问起了“大梅”,看来,这些男鬼都跟大梅很熟谙嘛。
我笑了笑,说:“我先看看再说。”
“你有老婆吗?”男鬼含混地问。
不过,第一个画面当即从我脑海中抹去了,第二个画面定格在脑海里。
我吓得一颤抖,头皮也发了麻。
“哈哈……”大鼻子男鬼抬头笑了起来,问:“喂,你熟谙大梅吧?”
这么黑的天,我底子看不见路,甭说是到乱坟岗,就是想回张家湾也很困难了。
“是呀。”我扯谎道。心想:看来,葬在乱坟岗的这些明朝兵士,对张家湾很熟谙了。
“带了。”我摸出口袋里的一叠群众币,晃了晃。
“我…我当然有老婆。”我又撒了一个谎。
俄然,我发明火线呈现了一盏马灯。
“请进!”提马灯的男鬼站住脚,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式。
我俄然贯穿到:这个男鬼就是给来“玩玩”的张家湾村民带路的。不过,到这儿“玩玩”或许要具有两个前提:一个是有钱,一个是有老婆。
在一个山凹处,张老二俄然消逝不见了。
“你老婆跟大梅比,咋样?”大鼻子男鬼嘻笑着问。
我瞥见了张老二,他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努力地喊:“糊了!”
我一听男鬼问我是不是来“玩玩”的,脑海中当即闪现出两个画面,一个画面是“倡寮”,一个画面是“赌场”。
张老二抬眼望了望我,骇怪地瞪大了眼睛。
“吹牛吧?”大鼻子男鬼将信将疑地问。
张老二一出门便仓促朝乱坟岗走去。
我朝屋子里瞅了瞅,只见内里放了好几张大桌子,每张桌子旁都围着一圈人,大声叫唤着,呼喊着。
“好吧。”大鼻子男鬼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问:“你老婆长得标致吗?”
当我走近时,这小我俄然转过身来,还把马灯进步了一点,仿佛是想看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