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民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喊道:“诸位乡亲,锅里的米是刺史府的一点情意,还请各位笑纳。城门口的这些粮食都是皇上吃穿用度节流下来的,我们要铭记皇上隆恩!”
卓凌怒了,声嘶力竭道:“你们可晓得,洛州是天下人的粮仓,没了粮食,百姓如何办,大周如何办?祖上的江山社稷就如许败在朕手里了!”卓凌好痛,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内心伸展到四肢,但是她再痛,世人谁会了解。
卓凌不敢有涓滴懒惰,一起奔去了洛州刺史府。
刺史大人游移半晌,跪倒在地:“臣洛州刺史韩济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颠末一夜奔驰,雨幕里的长安城垂垂清楚了起来。长安城还是分开时的模样,只是千年古都,颠末春雨的洗刷,青砖绿瓦被洗的更加透亮了。
韩济民令部下拆了义仓围栏,揭了义仓顶子。卓凌顿时便傻了眼,堆栈底层只铺着薄薄一层粮食,上面搭了木架子,其上又堆了一些粮食,是以如果只翻开仓门或者只揭了仓顶,任何人都会感觉粮仓储粮很足。卓凌心有不甘,命令翻开统统义仓,但是映入视线的都是一样的景象。
听了这话,卓凌内心更加焦急了,微服私访已经十来天了,还是早些赶回长安城去,以便早日找到挽救长顺和叶良辰之法。
“朝廷大元是人,平头百姓也是人,都需求衣食住行,还是先解燃眉之急吧!”卓凌挣扎着起家下床,仓促写了一封信,递给韩济民道,“找一个可靠之人,将这封信敏捷送往寒山寺,亲手交到绝尘方丈手上。”
傍晚时分,韩济民遵循卓凌叮咛,从官仓运出几十车粮食,堆码在城门口一侧,等候城外的百姓来支付。城门口另一侧架了口大铁锅,跟着火势越来越旺,内里飘出白粥的香味儿。成群结队的百姓双手捧了瓷碗,排着队悄悄等待刺史大人施粥。
洛州刺史是前几日才上任的张远道弟子,这几日因赈灾一事忙昏了头。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因为连日忙于公事,眼袋下垂,一脸的倦容。
刺史大人转头细心打量着卓凌,这才发明其人面貌清秀,固然看上去非常疲惫,满身高低却披发着贵气。对于皇上微服私访这件事,处所上的官员天然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如果一不谨慎获咎了皇上,丢了乌纱帽是小丧了性命是大。
廖明哲如有所思,道:“皇上,刚才我还听洛州的官员谈起孟金龙,说他被柳尚书贬到偏僻之地做县令去了。”
卓凌大惊,如何能够,大周朝廷每年春分和秋收时节都会派专人去处所检察义仓是否殷实。一来是为了检察哪些处所歉收,哪些处所丰年馑,也便利朝廷及时调派粮草;二来是为了监督处所父母官,制止他们干些见不得人的活动。洛州地处平原,土质肥饶,向来盛产小麦,加上这几年一向风调雨顺,人尽皆知,洛州义仓存粮从未低于过红线2。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方才得知鲁郡节度使形同虚设,耐久坦白不报龙傲天把持一方,现在又查明洛州义仓空虚,前刺史孟金龙罪不成恕。卓凌只感觉满身酸软有力,两眼冒金星,后退几步倒在地上昏倒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