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桃嘲笑道:“我带累了两位王爷的名声还嫌不敷,还要搭上第三个?皇家的脸面,何时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你要自称‘儿臣’!”天子气得七窍生烟。
固然罗家有免死金牌,可她如何会信那种东西?罗青桃悄悄腹诽了一阵子,悠悠隧道:“存亡予夺,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哪有甚么敢不敢的?不必说您,就是您的儿子,在陌城的时候不是也差一点便把我千刀万剐了么?”
“你……咳咳……”天子仿佛被气得不轻,只说了一个字便咳个不休。
“朕的意义是,如果你情愿跟老四,朕可觉得你做主……”天子咳了一阵,声音仿佛有些难堪,幸亏有帐子挡着,看不见他的神采。
罗青桃只得起家,跪进内殿去。
她嫁小我罢了,如何就跟一国之君十余年的运营扯上干系了?
天子一时无言,好久才摸索着问:“这么说……你是跟定了老七?”
天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床头,怒声道:“你可晓得,你这一‘眼瞎’,我十余年的苦心运营差一点就……”
她不提“杀……”字还好,一提这个字,天子本来便中气实足的声音立时进步了八度:“你是吃定了朕不敢杀你!”
君漓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父皇传见。”
罗青桃虽没了发怒的底气,却还是不免有些着恼。当下她便板起面孔,向一旁侍立的寺人总管李富安冷声道:“皇上病得胡涂了,快传太医来!”
“甚么?”罗青桃皱紧了眉头。
“臣女不敢。”罗青桃对付隧道。
事情早已在预感当中,即使难堪也有限。
罗青桃跪得累了,自作主张站了起来,望着明黄的帐子淡淡隧道:“这要看皇上想不想杀我了!”
与其在这儿悲伤难过,倒不如趁着这点儿空当,趴在桌上补个觉先。
惊吓过后,她极快地规复了安静:“臣女问皇上安好――听皇上中气实足,想必龙体无碍,臣女心下甚安。”
天子又游移了好一会儿,终究长叹了一口气:“你知不晓得,皇家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哼,你本日是以甚么身份来见朕?”天子的声音格外降落,不知是因为病重,还是因为气愤。
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罗青桃已垂垂猜到了这只老狐狸的心机,不由嘲笑:“皇上放心,罗家女儿只要有一口气在,定然保你大梁江山无恙就是了!这点小事,您用不着拿您儿子的毕生来换!”
罗青桃固然有些迷惑,却也没筹算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