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头没脑的话叫老嬷嬷也感觉惊奇，“娘娘说谁？谁没死？”
“晚了。”沈皇后惨笑，“昨夜，他进宫了。皇上，坤儿，都是他的手笔。他说了，皇上和坤儿只能留下一个，叫本宫三日内做出挑选。嬷嬷，嬷嬷啊！” 老嬷嬷到底经历的多了些，见本身从小亲手养大的孩子此时竟全然不顾皇后的端庄高贵，哭的各式无助，心疼不已，忙搂住了沈皇后，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抚道：“他竟放肆如此！娘娘，不
“啊？”老嬷嬷亦是大惊，倒着趔趄了两步，“这如何回事？”
萧容的侍女红颜收回了腿，无声无息地又退回了暗影中。 “天打雷劈？”萧离嘲笑，“萧靖与我父皇，还是同父的亲兄弟，我父皇对他如何？景帝的孝皇后待他如何又如何？他就能为了一己之私忘恩负义，害我父皇于亲征的归程。他尚且不怕，我又怕甚么？天
他唇瓣微扬，墨色双眸在暗夜中看来愈发幽深，竟似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给人无尽的冷意。
挑选的余地？
“你好狠的心。”她咬碎一口银牙。沈皇后并不是傻子，萧离是先帝和纯懿皇后的儿子！当年，天子动手暗害了先帝，她逼死了皇后，萧离对他们伉俪两个岂有不恨之入骨的？
恐怕，天子和儿子的昏倒不醒，也是这小子的手笔！
现在报酬刀俎我为鱼肉，沈皇后心中悲哀不已，更是将天子恨得牙根儿痒――若不是他重用了萧离，只叫萧离在荣王府里挣命，那里会有本日之祸！
那，那但是个天生的杀人坯子啊！且不说当年还是孩童时候就敢举刀追着荣王继妃砍，几乎叫荣王再当鳏夫，就是厥后，西南领兵平乱，传闻是亲手剥过人皮，凌迟过夷人族长的！
“你忘了荣王妃么？”沈皇后死死攥住了拳头，指头上突然一痛，倒是长长的指甲已经齐根断裂，从指甲缝里排泄了血珠儿。“那女人，当时受了惊吓，早产！”
她连日来殚精竭虑，又烦躁不安的，早就有些压抑不住了。这一句拼了喊出来，倒像是找到了宣泄的路子普通，咬牙拔下了头上的双股金钗，爬起来朝着萧离刺出。
“我，我……”沈皇后只感觉一颗心如堕入了水底，竟然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落下泪，只要求地看着萧离，“这些年，天子对你如何？只看在这个份儿上，只求你……”
血债，毕竟得用血来了偿。 “你就如此暴虐！”沈皇后大哭，“杀你父母的是皇上，是我！你有甚么仇怨，便冲着我们伉俪来！坤儿，好歹与你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沈家更是无辜，承恩公府满门数百口，莫非你还要赶尽扑灭吗？
易地而处，她也不会放过杀父弑母的仇敌！
她咬牙切齿，“本宫当时也有狐疑，如何就那么巧，她们两个都早产了呢。本想……皇上却舍不得纯懿那贱人，竟是没有再清查下去，才有本日之祸！”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三天后，我等你的挑选。”
嫡亲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去，你痛苦你气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下人头。
直到天气发白，她的亲信嬷嬷走进寝殿，才发明沈皇后浑身高低冰冷一片，面上更是惨无人色，木然得不带一丝儿生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