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惠莲亡金莲初捷(3)[第1页/共4页]

西门庆说道:“你去,返来与你。”

弓足说道:“那你把孟三儿的花儿拿给我,等我送与她,让春梅去送大娘和李娇儿的去。不过,我替你去叫唱的,返来时得再把一朵花儿与我。”

转眼进了六月三伏天,气候非常酷热,西门庆凌晨起来,见暑气蒸蒸,出不得门,便披发披襟,在花圃中翡翠轩卷棚里看着小厮们打水灌溉花草。看了一会儿,沿着树荫漫步,只见潘弓足和李瓶儿两个手联袂笑嘻嘻地走来,都穿戴白银条纱衫儿,密合色纱挑线穿花凤缕金拖泥裙子,瓶儿是大红蕉布比甲,弓足是银红比甲。只是弓足不戴冠儿,拖着一窝子杭州攒翠云子网儿,暴露鬓儿,上粘飞金,粉面额上贴着三个翠面花儿,越显出粉面油头,朱唇皓齿。

西门庆说道:“你教丫头拿水来,我在这里梳头吧。”

“我白叟家肚内没闲事,怕甚么冷糕么!”弓足笑着说道。瓶儿听上,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西门庆这才明白弓足刚才说的几句话,瞅了她一眼,说道:“你这小淫妇儿,单管只胡说八道的。”

“怪行货子,有亭子上不去投,在这里做甚么?你不信,使春梅小肉儿,她也不替你取酒来。”

来安应诺去了。弓足俄然瞥见一盆瑞香花儿,开得非常烂漫,便伸手去摘。西门庆拦住道:“休脱手,我每人赏一朵戴吧。”

一更时分,西门庆才到家,月娘只说:“还是思惟她那男人,哭了一日,不知何时寻了短见。”

西门庆说:“她又不喝酒,不消邀她去。”

“无妨事,我白叟家不怕冷了胎,怕甚么?”弓足说道。

西门庆无可何如笑道:“这小淫妇,单管咬蛆儿。”令春梅立即取了一副红牙象板来,教李瓶儿拿着。弓足这才同玉楼轻舒玉指,亮开娇嗓,弹唱起来。唱毕,西门庆每人递了一杯酒,那潘弓足不住地在席上呷冰水,或吃生果子。

“怪行货子,且不要发讪,等我放下这月琴。”弓足把月琴顺手放下,说道:“我的儿,再来,再来呀!刚才你和李瓶儿捣去罢,没地摭嚣儿来缠我做甚么?”

帖儿写好,西门庆差来兴儿送与李知县。李知县即差两个公人,一条索子把那宋仁拿到县里,反问他个打网骗财、倚尸图赖之罪。当厅一夹二十大板,打得鲜血顺腿淋漓。写了一纸供案,再不准到西门庆家缠扰。又责令处所火甲,同西门庆家人一道,立即将尸身烧化。

贲四不敢言语。来兴儿向前附耳低言,把宋仁拦尸告状一事说了。西门庆听罢大怒,骂道:“找死!这等可爱!去,把你姐夫叫来写帖儿。”

火还未点着,宋惠莲的父亲、卖棺材的宋仁已得知动静,走来拦住,大声喊冤,说是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定是西门庆强奸不成,置于死地。老头大声叫道:“我家女儿贞节不从,才遭威胁身故。我还要上告抚按,谁敢烧化尸首?”那几个堆柴燃烧的火家谁敢惹此是非,各自散去。贲4、来兴儿只得把棺材停在寺里,来家奉告回话。

“咱两个在这太湖石下,取酒来投个壶儿耍子,吃三杯。”

“她不会弹甚么。”西门庆说。

酒过三巡,西门庆教春梅拿过月琴与玉楼,又去取琵琶与弓足说:“你两个唱一套‘赤帝当权耀太虚’我听。”

宋惠莲的事儿了毕,西门庆动手筹办蔡太师的寿礼,又使小厮把陈经济叫来,将寿礼品品放在花圃卷棚里封尺头。筹办伏贴,打包结束,派了来保同吴主管择定蒲月二十八日押着生辰担分开清河县,上东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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