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另有一人认得来保,上前安抚道:“此是新参的守门官吏,他不认得你,休怪。你要禀见老爷,等我请出翟大叔来。”
很久,只听房里“呱”的一声,孩子下来了。报出来是个哥儿,西门庆欢乐不迭,慌得赶紧洗手,在六合先人位下满炉降香,告许一百二非常清醮,祈愿母子安然,分娩有庆,坐草无虞。闻声孩子“呱呱”声,瞥见百口欢乐,西门庆烧香祈愿。孟玉楼也分开弓足去了瓶儿屋。潘弓足更加肝火倍生,走进本身的房里,自闭流派,扑在床上哭了起来,哭得好不悲伤。
晚夕,酒菜上人散了,查收家伙,发明少了一把壶。玉箫心中稀有,忙去书房寻,那里寻获得,慌了,一口推在小玉身上。小玉哪肯承担,骂了起来。瓶儿回到本身房里,迎春便把琴童儿藏壶的事儿说了。
应伯爵、谢希大得知西门庆生了儿子,送喜面来了,从速收了,又两步并做一步跑来道贺。西门庆留他们在卷棚内吃面。吃饱喝足,打发去了。又忙着使小厮叫媒人来,寻养娘看奶孩儿。正巧,媒人薛嫂儿闻知西门庆生子之事,领了个奶子来。这奶子原是小人家媳妇儿,年三十岁,新近丢了孩儿,还不上一个月。男人当军,过不得,恐出征去无人扶养,只要六两银子就卖她。月娘见她生得洁净,对西门庆说了,兑了六两银子买下了,起名快意儿,教她迟早只看奶哥儿。又把老冯叫来暗房中使唤,每月与她五钱银子,管顾她的衣服。
上任那日,在衙门中大摆酒菜桌面,吹打弹唱,非常热烈。上任返来,先拜本府县、帅府都监,并清河摆布卫同僚官,然后亲朋邻舍,多么光荣。今后,每日骑着明白马,头戴乌纱,身穿五彩洒线猱头狮子补子员领,四指大宽萌金茄楠香带,粉底皂靴,排军喝道,张打着大黑扇,前呼后拥,何止十数人跟从,在街上扭捏,非常气度。坐在提刑院衙门中,升厅画卯,问理公事。在家中清算了大厅西配房一间做书房,内安床几、桌椅、屏帏、笔砚、琴书之类,由书童主管。
不一会儿,瓶儿疼得越加短长了。
说着话,来保出去,与月娘世人叩首。西门庆叮咛明日凌晨把文书下到提刑所衙门里,与夏提刑晓得。
琴童把酒壶从衣裳底下拿出来,对迎春说道:“姐,你与我收了。”
蔡太师点点头:“既无官职,昨日朝廷钦赐了我几张空名告身札付,我安你仆人,在你那山东提刑所做个理刑副千户、顶补千户贺金的员缺,好不好?”
来保这才安下心来,忙向袖中取出一包银子,重一两,递与那人。
“又不是我偷的壶,关我腿事?”琴童说道。
“我也只说她是六月里生养。”玉楼说道。
潘弓足争风妒忌
太师唤堂候官抬书案过来,立即佥押了一道空名告身札付,把西门庆名字填注上面,列衔金吾卫衣左所副千户,山东等处提刑所理刑。然后对来保说道:“你二人替我进献生辰礼品,多有辛苦。”又问道:“后边跪的是你甚么人?”
玳安在一旁答道:“爹使了来安去了。”
次日,洗三毕,众亲邻朋友都晓得西门庆第六个娘子新添了娃儿,未过三日,又得了千户之职,双喜临门,那个不来趋附?送礼道贺,人来人去,整日不竭。真可谓: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