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大喜,又拿出三两银子谢她。当晚,把弓足的箱笼打发人搬到本身家去。弓足也把一些破桌、坏凳、旧衣裳,都与了王婆。
弓足把玳安引进门,又问道:“你爹家中有甚么事,如何一贯不来傍个影儿?我想,定是另续上一个心甜的姊妹了。”
弓足此时已心灰意懒地上了楼进了房,忽听到王婆的声音:“大娘子恭喜,我老身把大官人给你请来了。”
“热了水,娘沐浴不?”迎儿问道。
本来,先是卓丢儿亡故,西门庆忙了几日。事刚了,媒婆薛嫂前来提亲,说的是南门外贩布杨家的正头娘子孟玉楼。这孟玉楼年已三十,丈夫原是贩布兼开染坊的买卖人,日子也还敷裕安闲。不料丈夫一年前外出贩布客死他乡。孟玉楼故意再醮,这薛嫂传闻西门庆的小妾死了,便来登门做媒。她先瞒下孟玉楼的年纪,说成是二十5、六,再说杨家有多少财物可得,西门庆自是欢畅。媒婆又夸孟玉楼的才貌,西门庆更是喜上眉梢。厥后,西门庆去相亲,亲目睹到孟玉楼公然是别有风味,又兼一双小脚三寸高低,当即说定。孟玉楼见西门庆人物风骚,固然为妾,非常中意。何如杨家母舅为争财产,出来阻婚,西门庆用薛嫂之计,买定杨家老女人,舅家固然出面,终不是女人的敌手。西门庆娶进一可心之妾,争得一丰富陪嫁,非常对劲,哪偶然候与心机来紫石街看望弓足。就在弓足日思夜盼之时,恰是西门庆新婚燕尔之日。
“小厮来家对我说了。”西门庆笑着道,“我晓得六姐恼我哩。好,我现在就随你去。”
弓足连续串的挖苦,西门庆难以抵挡。弓足感到痛快,她号召迎儿送来茶水,又要迎儿给西门庆叩首祝寿。不一会儿,预先安排的上寿的酒肴一一摆上。弓足向箱中取出与西门庆上寿的物事,用盘子盛着,送到西门庆面前。西门庆旁观,倒是一双玄色缎子鞋;一双挑线香草边阑、松竹梅花岁寒三友、酱色缎子护膝;一条纱绿潞绸,永祥云嵌八宝水光绢里儿,紫线带儿,内里装着排草玫瑰花兜肚;一根并头莲瓣簪儿,簪儿上钑着一首小诗:“奴有并头莲,赠与君关髻。凡事同头上,切勿轻相弃。”西门庆见一样喜一样,见了这首诗,已是心花怒放,把弓足搂在本身的怀里,亲了个嘴,说道:“真不知娘子你有如此聪明,好可儿意也!”
“真的?”弓足说道,“你真会哄人哩!你敢发誓?”
“你休听别人胡说!”西门庆道,“哪讨甚么新娘子来。都只因小女出嫁,忙了几日,未曾得闲工夫来看你。”
“我这多时不来,让你孤傲刻苦了。”西门庆亲着弓足的粉项、酥胸,说道。
“我亲数了两遍。这是做好等你爹来吃的,你如何偷吃了一个?好娇态的淫妇主子,你害馋痨痞?”不由分辩,弓足剥下迎儿的衣服,拿马鞭子打了二三十下,打得迎儿杀猪似地叫痛。
虽早已同床共枕,但毕竟本日是结婚之日,这新婚之夜,西门庆当是在弓足房中宿歇,更何况西门庆喜好弓足。弓足进了西门庆的家,心中重负又卸了很多,纵情寻欢做爱,一会儿鄙人,一会儿在上,二人如鱼似水,美爱无加,好不欢愉。
“二哥,请坐,听我来奉告你。”王婆也坐在武松劈面。“唉,你哥哥自从你去后,到四月间得了个拙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