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一面点头称是,一面听着齐王太妃道:“我昨儿个进宫与太后说话,这么多年了,傅氏还是老了。”她话中没有多余的情素,像是可惜,又像是嗤笑,“这回是傅渊亲身与她对上的,只怕那内心就跟油煎似的。皇上也是了,早些年见皇上年事小,反倒是个好的,如何现在愈大愈不着调了,逼迫臣子为后,传了出去,还觉得我们家的皇后是多不值价,竟然当作筹马与人互换。”
谢青岚一怔,旋即含笑:“好啊,我也不会叫你做鳏夫的。”
从宫中出来的时候,谢青岚反倒是勉强松了口气,只是朝傅渊怀中钻了钻,他悄悄一叹,浅啄她的额:“没事了,来年我们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那头傅渊被人领到前面,谢青岚也不拿乔,笑道:“我只当是纳吉和纳征只需媒人上门就是了,你竟然一起来了。”
“却也不算是笨拙到了顶点。”端敏接口笑道,“我听驸马说,皇上成心让宋驰官复原职,只怕是存了心秘密开端打压傅渊了。”又含笑盈盈,“你二人倒是行了一步险棋,所幸赢了,不然万劫不复,任是谁都救不了。”
端敏和齐王太妃相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你求到了我与端敏头上,莫非我们俩老的,还能说不不成?”齐王太妃尤其欢心:“你总该晓得,因为阿薇那老货的原因,我老是高看你几分。何况宫中那处,能不进入,就别进入,你斗不过的。”
只是过了一会儿,谢青岚俄然回过味来,当场就虎了脸。
傅渊挑着眉头看她,那样沉寂的模样,他周身自带的气势铺天盖地,将谢青岚压得死死的。还不到半晌,谢青岚就蔫了,还是嘴硬道:“你不肯意就算了……”
“这么些日子,你老是忙着分财产的事,得不了闲,我与端敏干脆就来了你这里。”面前坐着一个衰老的妇人,一身宝蓝色云纹锦衣,气度安闲得很,“前几日,替你回了冯若虚那老货,你可莫要见怪。”
谢青岚非常动容,还没来得及说话,端敏也摸着她的头,笑道:“我将你当作女儿来疼的,青萝也喜好你,我天然是疼你的。”顿了顿,“我与你提个醒儿,当今皇上和太后已然不敷为虑,但你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安阳侯,世家们必定会想着体例来与你添堵,就算傅渊站在你身后也不成,你多警省些,切莫掉以轻心。”
所谓纳吉和纳征,实则就是送聘礼和订婚期。谢青岚另有些局促,但端敏一出场天然就hold住了全部场面。这两人是早早就与相互定情,天然是心有灵犀的,端敏倒是格外善解人意:“既然已经要订婚,也算不得外人,丞相则去看看她罢。”当下让人将傅渊迎出来,本身留下跟冯若虚这老货扯皮。
这隆冬未秋的时候,在那里去找大雁啊?普通都是用鹅来替的,这点倒也能看出傅渊的心真。
冯若虚就是个老奇葩,一贯是放荡不羁不守礼的,但他竟然特别喜好傅渊这门生,就是在让人想不通了。眼看着那些子聘礼恰是官方惯用,除了比普通家中多了两三倍以外,此中两只大雁倒是惹眼。
傅渊本来就是那样俊美不凡的人,气度又清贵,现在这温存的去处真尼玛就是人形杀器!谢青岚脑中竟然闪过了把他直接推倒算了的动机,死死盯着他,踮脚亲在他嘴上:“细心二房的说你没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