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二软肋[第2页/共3页]

凤娘没有回声。

南山窝在天井里等着,雨水落在头顶密密叠叠的叶子上,沙沙作响。她整小我将要虚脱,这时那扇门却开了。穿着紫袍的年青男人从门内走出来,又将门合上。

狱卒很快给凤娘上了刑具,所谓拶指,即用拶子夹手指,疼痛非常,令人求死不能。

罢了,归正临时拘留也算不得甚么大事,等过了今晚将人放出去就好了,可那人说要来鞠问疑犯,如何还不来?

凤娘四下瞧不见,只听得陌生的毫无美意的男声传来,吓得微微缩起肩躲避题目:“奴未偷拿金簪,奴是真的眼盲,见都未见过那人的簪子,又如何能偷拿……”

“归去。”他开了口,“我帮不了你。”

贰心想真是不利,本来还觉得裴御史就过来问问话,没料还要上刑,如此一来,明日必定是放不出去了!想他好歹也是京县县令,官居五品,却要受制于戋戋六品的侍御史!

县令闻声霍地起家迎客,而此时南山却已是到了长安狱外。夜禁挡不住她,何况还是在如许一个连武侯都懒得出来巡街的雨夜。

南山感觉他身形和走路姿势有些眼熟,眯了眯眼用力瞧,瞥见了他腰间一块玉佩,蓦地认出了对方――竟是裴良春!

她神采凝重,隔壁娘子叹一口气:“衙门也真是太乱来了,凤娘那样的人又怎会偷拿东西?”

有人指名道姓让他逮小我,他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做了,他便是构陷无辜布衣;可若不做,他又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不听话就要被人活活弄死。

可他并不焦急,他有的时候耗她。又上了一轮刑具,裴良春起了身,他甫往外走,魏县令便赶紧跟上来送他分开。

蒲月的天已是很热,一场阵雨底子浇不透这火气。骤雨暂歇,天气鸦青,乌沉沉一片,仿佛另有多量雨水将至。受了潮的街鼓已闷闷敲到了最后一声,南山浑身*地站在屋门口,听隔壁娘子将事情渐渐说来。

此时的长安县廨内,县令阃托腮苦想着。到这个点还留在公衙措置公事,不是这位县令有多勤政爱民,而是他正在烦恼地等人。

后半夜的雨下得像筛糠,南山赶到万年县野蛮坊东南边向某处宅子时,雨势才垂垂小起来。一早晨她都在不断赶路,此时身上已分不清是雨是汗,她正踌躇时,遥遥瞥见了穿蓑衣戴斗笠的巡街武侯,因而也顾不得太多,直接翻墙就进了宅院。

她顾不得太多,回屋敏捷换了一身窄袖衣裳,将幞头紧紧缠好,套上蓑衣就悄悄出去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有压迫感,凤娘仍旧缩着肩:“我家娘子是长安县的媒官。”

南山悄悄握紧了拳,她牙根紧了又紧,心中不知是气还是怨。

裴良春面无神采:“你当真是‘南山’的乳母吗?”

裴良春想要求证她的身份,最简朴直接的路子便是从她身边最靠近的人动手,而凤娘无疑是最好的挑选。

深谙刑讯之事的裴良春大抵摸清了凤娘的性子。这妇人看着荏弱,却并不是好啃的骨头,要她指认南山并非“南山”,毫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达成的事。

两人往外走到门口时,魏县令低首谨慎道:“裴御史,此人不好留啊。瞎子偷拿一看就是诬告栽赃,这让我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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