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定是大歉收,这番薯,这玉米……,我们怕是吃不完的”,梅蕊纤手划过兵士似的玉米秆,又忍不住感慨道,“少恩你真好”。
这一幕还是被眼尖的吴贾氏看到,她低骂一声娇弱造作。这无疑又成了她新的谈资,明日全村庄都会传遍的。
“看看你弟说的话再看看你现在这模样,我们怎能不急,这蕊娘过了本年便二十又一了,再说蕊娘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碰到个好的还不从速的”,李忠民大声训道。
孙少恩躲闪不及,“好好好,你的报歉我收到了”。
“哎哎,嫂嫂你……”
“我看行,把蕊娘拜托与他,我放心,别看他年纪小小的,那农活干得顶好,特别是那张番薯玉米田,来岁我们也尝尝这类栽法”。
“太热了,长命工夫长命干,我们渐渐来”。
一畦畦秧苗都长得青翠绿翠,挤挤簇簇,远处看,很像是平平整整地堆放了一叠绿毯。
“你才闭嘴,我看他就是好样的,能把农作物搞那么好,实在”,李忠民耕了大半辈子田,在他眼里,能把田耕好的就是好人,这分量比那些个会读书识字的还高。
李家,饭桌上。“老头子,我想着寻个日子找蕊娘谈谈,看她与那小子行不可?”,那大郎毕竟是外人,住在蕊娘家老是被别人说也是不当。
两人走在田间巷子上,又小又滑的,梅蕊走得摇摇摆晃,“梅子姐谨慎点”,孙少恩刚说完,梅蕊身子踉跄,眼看着就要倒在田里。
“梅子姐我们归去了”,这几年,梅蕊的身子都有亏损,很衰弱,孙少恩怕她热得受不了,会中暑。
见她像孩子一样一惊一乍的,孙少恩笑得高兴,那都是她用汗水换返来的。
“梅姑姑要嫁人了吗?”大小宝喊道,当年,李忠民佳耦没完成“金银珠宝”的欲望,是以这孙子孙女就成了李大宝,李小宝的,孙子是大的,现在都五岁了。
“蕊娘一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被那小子骗了也是不晓得”。
“有吗?哪次?”,孙少恩装疯卖傻的。
“刚才我都已经与你爹说了,这事还得问蕊娘,那大郎,蕊娘最是清楚”,回想起之前,李吴氏就感觉本身做了一会大恶人。
“是有事,嗯!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阿谁……”,李王氏闪动其词的。
李家一家人吵得热火朝天的,但是不管别人如何争辩,孙少恩与梅蕊都不晓得,他们比来都忙田里的活,撒石灰、抓虫子、除除草,翻翻番薯藤,下雨排水,干旱注水,忙得不亦乐乎。
“那你说咋办,这不可,那又不可的”,李忠民手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些碟碟碗碗的都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