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吝跋山涉川,将本身置身于伤害当中,只为买棉花,帮她做月事带。
孙少恩亲一口刚做好的月事带,出门,筹算给爱人个欣喜,却不见书房有烛光,“梅子姐,梅子姐?……”放开喉咙大喊大呼。
“嗯”
咕咚、咕咚的,孙少恩连吞数口,惹得梅蕊又是一顿急。
孙少恩一手持针,一手拿线头对准针眼,屏住呼吸,全神灌输。
吃的急,免不了被噎着,一只手贴在脖子处顺滑着,另一只手握成拳状,短促的捶打着胸口。
孙少恩提着热烘烘的手炉,倒掉炉内的柴灰,重新丢了两根短柴出来。
“我……”
那么不经意的刹时,大圆脸似她体内的血液,悄悄地动动到心灵至柔嫩的那部分。就是这悄悄的一触,心中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似一阵东风暖暖的拂过,又似一阵热流,只觉暖暖的,想笑却又笑不出。
“我也是随口说说”
见她那般大力的捶着胸口,也不免带了丝肝火,小手抚在她胸前,轻缓的力道带着怨气,“无人与你争抢,为何吃的那般急?现在怕了罢”
“梅子姐,你看看这暖炉暖不暖?但是专门为你买的,今晚抱着睡可暖了”
李吴氏飞了他一记眼刀,这男才女貌的密意拥抱,她还未看够。
千日打斋饭,一日腊八粥,那粥放的质料多,实在适口,在媳妇跟前,孙少恩也不得不捂着知己扯谎。
那活泼的圆脸顿时垮下来,失落道,“莫非我做的不敷好?”
“你本日也是倦了,锅里的水该是热了,你快去洗洗”
踏出澡房,不见梅蕊,只见手炉孤零零的搁在圆桌上,这不惹急了未断奶的大圆脸。
“嘻嘻!梅子姐,我困了”孙少恩一手牵过她的柔荑,“我们去睡吧”
大圆脸记性真好,梅蕊对劲的点点头,又迷惑不解的看着一包棉花,大圆脸买来何用?
喉咙火辣辣的,被割喉般痛,像是将肺咳出。
梅蕊仿佛晓得她不适,边小手抚在她脖子处,悄悄的揉着;边用衣袖抹去圆脸排泄的细汗。
梅蕊万般无法的拿起筷子端碗巴拉饭粒,伸开一张樱桃小嘴,悄悄的将饭送入口中,望着对方轻嚼了几下。
“晓得了,先用饭”梅蕊只是瞟了一眼,语气谈谈的,如果出事了,一个破暖炉如何抵得过她活生生的夫君。
顷刻,噼里啪啦的,一阵烧焦味,只见垂下的青丝燃烧的比油灯要亮。
肺仿佛在胸膛里撕碎的一顿咳,咳出一堆未消化的赃物才好受小许。
梅蕊刷洁净碗,又备后孙少恩等会要改换的衣物,才有空去看篓筐里的年货。
梅蕊气的牙痒痒的,从暗处走出,楸着她耳朵,“大半夜的,直嚷嚷啥?”
“本日大过节的,到我们家去热烈热烈”李迎银也聘请道,找着孙少恩,他便放下心头大石,不然会背负一条性命啊!只是孙大郎太可爱,扯谎也带上他扳连他。
“不华侈……不贵的”像钟陀似的扭捏着脑袋,孙少恩咧开嘴笑了出来,“梅子姐别哭,如果你嫌贵,我们来岁种一亩棉花可好?”
孙少恩揉着发黑的圆眼,伸个懒腰,甭提多有成绩感了。
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如同插话的莽汉,划破夜空,唤醒了一座甜睡的山村,骂声在这喧闹的夏季里更显高耸。
见她吃相,梅蕊夹了块豆腐到她碗里,“别顾着只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