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休”梅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摔了她,现在又对她脱手动脚的,好想痛打这厮一顿。
快烙完时,两张煎饼摞在一起,把早剁好的韭菜豆腐馅和鸡蛋液摊匀在上面,再盖上两三张煎饼,裹起来,叠生长条状,约四指宽,正反两面熥几次,待热气冒出来,当中的馅就熟了。
农妇又细心瞧了一番才竖起两指,要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
蓝希岚猜想这妇人是为了下蛋孵小鸡,因而朴拙帮她挑了一对好生养的。
李王氏气得心头冒火,边走边骂骂咧咧的骂了好些人,乃至谩骂别人连牛带车翻下山坑,便是她家男人也不放过。
时候和空间会拉长思念,从人的身上,乃至灵魂上远远地牵过千山万水的另一头,牵得长长的紧紧的,或许一有风吹草动,这边的人就会感遭到撕心裂肺扯动的疼痛。即便如此也舍不得剪断,因为一旦断了,天南海北,那头和这头,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络了。
无端一个投怀送抱,可惜或人无福消受,力道不好节制啊!
孙少恩一步跃上牛车,体贴拉梅蕊拉上车坐好,复又跳下,将大小宝一一抱上。
超出李王氏已有好几趟车,因十乡八里都晓得她为人,心性凶暴,都不肯与之便利。
两三妇人连续登车,已坐在车上的蓝希岚号召着小胖上车。可贵农闲,又是喜庆的日子,出外看看或许玩上一玩也是好的。
背动手慢吞吞踱步,小黑在她身后东嗅一下,西嗅一下,落下一小段路又从速跟上。
出门时,见她脸上薄施粉,着一罗襦,勾画出身段窈窕,脚穿一双明艳艳的粉红绣鞋,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一日,暖阳出,暴风起,气候枯燥的很。孙少恩牵着梅蕊的手,略微走前半步,替她挡去北风。此时的梅子姐才像足了她的小媳妇儿,和顺的紧。
“不,梅子姐,我困”刚睡下又要起来,仿佛是一眨眼的工夫,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蓝希岚在车板的前侧,鞭子一甩一甩的,驾着牛车向镇里走去。莫看她是个妇人,自嫁了个彪悍的男人,她也不逞多让,阿谁生猛劲儿。
“趁早的好,林大娘野生了好些大鸡,盼着能卖个好代价,咱不好迟误,不然有才嫂子该恼我了”
梳洗打扮结束,梅蕊给爹娘上了香,虔心诚意膜拜。
媳妇服侍了个把月的孙少恩,现在一点不手生,一边续柴草烧火,一边烙煎饼。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
因梅老爹佳耦葬于朗玛拉山此等山势险要之地,又是大雪封山,鉴于之前雪崩,几乎失了性命,梅蕊委实不敢冒险到爹娘坟前拜祭,只幸亏家诚恳供奉。
梅蕊也由着她,再次甜得她心肝胆儿颤的,仿佛不再怕那些闲言闲语,说她不知耻辱,与男人在外勾搭。
出门在外,她又不在她身边,何必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怕招人惦记。倘若媳妇有去没回,她跟谁哭诉。
“作死呀!”一阵天旋地转,直摔得她两眼冒金星,耳边又是那混蛋哼哼声,而双手被那爪子节制了直扯向那羞人之处,教她如何不活力。
孙少恩好不委曲,她原想着让梅子姐多睡一会儿,谁知美意办好事,现在又是胸闷又是胸痛。见她挣扎着从她身上起来,又不由的伸出双臂,揽个满怀。
自那头猪被宰后,小黑没了伴,愈发爱粘着她。孙少恩揣摩着,待来年春暖花开,大雪熔化时,她好猎一头狼或一条狗给它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