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猪脑的筷子在她碗里搅动,梅蕊干脆放了碗筷。吃顿饭都窝火,这酒水当真害人不浅。
孙少恩还是拦着,满不在乎,“都是大人,也不会平空消逝,该是返来了”她不喜李忠心佳耦,天然不上心。
待梅蕊再次入屋,见着空了的碗,只当她喝光了。也不枉她一番美意,加了很多料,算是给她个小惩。
可风趣事产生?
她不知糯米酒不似白酒刚烈、生猛。特性糯、绵、醇,较之白酒,入口善,因此更易醉。又因制成番笕,对劲失色,一时不觉,竟醉的一败涂地。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惹得梅子姐生厌。
李忠民在一旁听着,甚觉刺耳,对他儿使了好几次眼色,也无济于事。
同孙少恩比拟,别的事都不算事。不管她去不去,李忠心佳耦必然会被找返来,但如果孙少恩冻个好歹,悲伤焦急的唯有她一人。
见着她个死样儿,梅蕊完整疏忽之。
孙少恩被撞个措手不及,稳了稳身子,对这小女人毕竟是用了心的,不由心疼道,“莫哭,莫哭,哭哭啼啼的,岂不是本身糟蹋了本身身子”
鞭长驾远,未免无聊。李迎金是个管不住嘴的男人,又是个记仇的,想起前不久李王氏被牛刺伤一事,看着李忠心就像张飞看王八,相互看对方都感觉碍眼。
“你不是也赶集,到了镇上没碰到过你婶?”李吴氏略显难堪,生硬的转了话题。
糯米酒吃了不止变糯糯,又闲话多。表现在一是身子骨软,一是话多。
李迎金从不知尊老是何物,对着他亲叔明里暗里的好一顿冷嘲热讽。说他管束无方,事事被自个婆娘压住,失了他们男人的颜面。
孙少恩听了实在难为情,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她不是忘了穿,而是没得穿。
孙少恩忍不住地颤抖了下,梅子姐几时变得如此重口味?赤*裸裸的脑筋啊!被油浸泡得晶莹饱满的。
那叫少量?都醉生梦死了。梅蕊恨不得打倒她,踩烂她嘴,再塞进床底,免得丢人现眼。
“梅子姐几时返来的,去了大半日,到底买了些甚么好东西?”
见她有出门的意义,孙少恩赶紧拉扯她衣袖,“梅子姐,到哪处去?”
肝火能宣泄出来到底是功德,想求得谅解,装不幸是少不得,孙少恩抓紧机会,软瘫在地上痛呼出声,冒死死掐了下大腿,挤出两滴泪,真像摔了个半身不遂。
“吃啥补啥,从速的”见她摸摸索索的用筷子往碗里戳,迟迟不动嘴,梅蕊不悦道,净会耍赖,没个端庄的人,何必客气。
梅蕊最不耐酒鬼在她耳旁磨磨唧唧的,不由训道,“多事,吃你的饭”
李忠心的脸忽地变得通红,又羞又愧,窝囊半天硬是没辩驳一句。但他好歹是个男人,又是他长辈,岂能容他猖獗,面上不表,内心憋满气,狠狠的想要他都雅。
李老头暗自悲伤,哪有空理睬她。
“梅子姐赶了大老远的路,信赖是累极,彻夜早歇下,我替你揉揉”
把人触怒,总得哄返来,加上梅蕊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孙少恩策画着出去露个脸,装装不幸。因而卷了张被子上身,便往跟前凑。
“梅子姐出门到底为的是甚么事?也得奉告我”
一溜烟的跑回里屋,丢下被子,又风普通的跑出来,反锁了门,一把拉过梅蕊,向李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