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且先归去吧,这东西可要好好保管,莫叫外人看了去."
"是."柳氏看着凝霜转畴昔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她是夫人身边的人,本身何必如许低声下气.
柳氏坐了好久,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丫环们都眼观鼻鼻观心肠在哪儿杵着,柳氏撇了撇嘴,也说不得甚么,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仆人呢!
沉寂半晌,房门外当值的丫头俄然出声:"夫人,柳姨娘来了."
"夫人可醒了?"柳氏整了整妆容,朝阁房窥了一眼,却还是没闻声半点动静.
若她能循分守己说不定能图个安生,恰好她高调张扬,被人不齿却还一副乐得其所的傲岸模样,公然,人啊,至贱则无敌!
进屋便闻到一股沁民气脾的香味儿,闻很多了,柳氏莫名感觉本身表情平复了很多.这气味清醇幽雅,怡神悦心,当是沉香无异.想着本身屋子里头的檀香,柳氏不由得皱了皱鼻,很有些不满.檀香虽好,但比起沉香也还要差上一截儿,想来这几年本身与许氏靠近,却连这家居物什本身也没能讨半点儿好,到底只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算不得最靠近之人.
环佩说着故作高深地拍了拍柳氏握着锦囊的双手,笑着走回了阁房.
可柳氏内心不舒畅了,听着环佩一番平心静气的话,不免心生恼意,本身等了这老半天,丫环婆子们没一个出来奉侍,连杯润口的茶水也没曾上.现在三言两语便要打发了本身走,那她平白无端在这儿消磨这么长时候做甚么?
指尖突然一收,本来躺在掌心的一串珠链被捏得呲呲作响.
都说天不遂人意,眼下本来风和日丽的好气候也俄然间变的沉闷起来,风静了,院子里蓦地间沉寂无声.
含混间,有人过来推了推她的胳膊,柳氏蓦地一点头,睡意也去了大半.尽力睁了睁眸子,柳氏这才看清楚唤醒本身的人是夫人的贴身丫环环佩,一袭翠色罗裙煞是都雅.
环佩从袖间取出一个绣着海棠的锦囊,好不游移地交到她手上:"姨娘,您也别怪夫人.夫人也挺不轻易的,您想,朱门大户最重视传宗接代,延绵子嗣,这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端方.现在夫人膝下无子,大少爷又在这节骨眼儿上返来了,做事多少也得避着戌头,姨娘平素与夫人靠近,自当谅解夫人的痛苦."
"姨娘别急,夫人本日身子不爽,虽未能见姨娘,却有东西让奴婢代为转交."环佩将她面上的不耐看在眼里,心中轻嗤,也难怪夫人只当她是其中看不顶用的棋子,现在只是等了这一盏茶的工夫便奈不住性子了,还能有甚么高文为!
话还未说完,房门便从内里被拉开,柳氏面上一喜刚要抬步跨进门槛,却见一道浅粉色的人影堵在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