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熊博学多才又脾气刁悍,颇受人畏敬。其人早在崇祯六年就因与周延儒、温体仁结党入阁,直到崇祯八年都在温体仁带领下的内阁做事,温体仁垮台后被扳连回家赋闲。崇祯十五年,周延儒为首辅,又把他请入阁,但厥后周延儒论罪,王应熊遭到连累,奉诏入朝对证,可还没到,北京就被顺军攻陷了。他随后返回故乡,但在半途为赵当世延揽,转行南京。他虽在崇祯十六年夏季未能赶到北京,但论身份仍可视作北京旧官,任用他,也有着招揽北方旧官来南京的政治意义。顺带一提,目前与贵州总兵皮熊联军滋扰重庆府边疆的播州镇守参将王祥是他的家仆出身。
“若非牧斋舍生忘死,为我等出头,以左梦庚之暴桀,我等恐难逃斧钺之难。”
至于南京方面对没有天子的环境作何说辞,自有钱谦益卖力主持。
湖广巡抚何腾蛟遭擒后,与武昌兵备道堵胤锡一道被押送范京遭到囚禁,等候后续科罪。其标下李国英的五千兵马孤掌难鸣,缴械投降,湖广提领衙门便将其众接收进了连合兵体例。桂王朱常瀛未出九江府,自泊船受请登陆,随后亦被遣送回了衡州府,遭到周到监控。朱常瀛经此风波吓得不轻,上表弘光帝要求遁入佛门,让儿子担当王位,但弘光帝回绝了,只让他好生将养身子切莫庸人自扰罢了。李成栋在范京反叛未果,给驰援而至的靖和前营追杀了半个月,几无立锥之地,只得仓促逃去了河南,湖广高低安堵如初。
首届内阁六人,三报酬东林党人,且首辅为东林党魁首,这是赵当世颠末衡量后为了稳定东南军政做出的让步。东南是东林党大本营,南京官员更是东林各处,首届内阁东林过半是为榜样,情势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内阁以下百官心神可安。但马士英、王应熊及丁魁楚则是赵当世成心安插在内阁中的反对权势,他们单个虽无东林党的气力,但各自背后都有些能量,比方马士英的好友阮大铖亦受诏入朝为官作为奥援此类等等,扭在一起,多少能对东林党起到掣肘感化。
弘光朝廷大肆进军河南、陕西、山西,挞伐之势燎原。郑芝龙看在眼里,自有借东风的设法,刚好钱谦益又成了首辅,有这层干系在,郑芝龙服从郑鸿逵的劝说,动了带兵来南京的动机。
郑森此前都在南京国子监就学,且在郑芝龙的授意下拜了钱谦益为师,钱谦益替他起字“大木”与其名相和,作为鼓励。郑芝龙起初之以是迟迟未能下决计主动拥立弘光帝,实在也有顾忌钱谦益为首南京东林党人的启事,没成想钱谦益和他本来走的是一个路数,当即对拥立弘光帝自是再无疑虑。
南京事定,张望局势的南安王郑芝龙之心亦定。他在蒲月尾以本身的宗子郑森为使,前去范京拜见弘光帝,表白忠心,更表福建归心。弘光帝亲热访问了郑森,温言安抚。更赐国姓“朱”,改名胜利,显现出实足的期许——这是赵当世一早安排好的,为的是进一步拉拢郑芝龙,让他果断态度,本待是调派使者册封,郑森既然本身上门,便顺水推舟做了。
除此以外,诏凤阳总督马士英入南京,以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身份为东阁大学士,入阁。此举是赵当世决计为之,用以剥夺马士英在处所上的兵权。马士英本来在凤阳首要督刘良佐、牟文绶等军,但刘良佐不太听他的,实际上权柄也有限。且刘良佐自打与左梦庚、方国安见面回到江北后,立即写信给马士英遁辞接到了桂王,诱使马士英来军中并将他扣住了,以是马士英深陷泥沼,为了脱身,亦不得不来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