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他浑身都镇静极了。
自此小米就在大烟袋手底下干活,他是东来正店的常客,每天的未时到酉时,会定时呈现在一楼角落的长凳上,如果有人买了好酒端过来请大烟袋喝,那就申明买卖上门了。
那人一共来了十次,给小米铜钱恰好凑到了一贯。
“十小我,全数都是一刀毙命!”
“杀谁?”小米冷冷地问道。
大烟袋慢悠悠地说道:“要么是你有钱,起码五千两,要么在我们这行当,你有五千两银子的身价。”
“银子!”小米的眼睛亮了,这些天他窝在破庙里,不是出去杀人,就是买些馒头返来,数着那人给的铜钱。白花花的银子,他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第十一次,那人来了。
小米可不是笨伯,他不但人机警,杀人也干脆利落,大烟袋收钱收得眉开眼笑。
厥后他到处流浪,当掉宝剑得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沦完工了乞丐。
这天,小米在城外钓了小半天的鱼,弄来两条烤熟了送来给大烟袋尝鲜,趁便蹭点酒喝。
买卖谈成了,接下来就该杀手出场了,如果红货离平城很远,就得去车马行或者船埠租些马匹、船舶,曾经有个杀手接了百里外的买卖,傻乎乎地两条腿走畴昔,走了小半个月,到处所一身破褴褛烂、脏不拉几,被本地乞丐窝当作抢地盘的,直接一顿闷棍打死了,成了全平城天大的笑话,他丢了命不说,还害得管事也混不下去。
“去吗?”
不过他也猎奇,问道:“甚么样的人能上三楼?”
当年分开时,师父送给他的那把剑,他因为没钱用饭而当掉。
“等一下”,小米叫住了他。
小米杀的那些人,最远的一个也不过离平城二十里地,平城周遭百里恐怕是天底下除了阎王殿,冤魂最多的处所了,可他们为甚么不阔别这里,他在破庙揣摩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
之前小米向来没见过东来正店那么奇特的店,当然也没见过平城这么奇特的城,他和大烟袋在一楼做着杀人的买卖,掌柜和伴计视而不见,其他客人热热烈闹喝着酒,谈笑风生。
“包含我们的吗?”
他数了数,一共有二十枚。
小米有些泄气,不过他晓得本身的斤两,银子多了固然好,也要有命花。
小米眼冒金星,但仍然看清了面前的馒头,他一把抓畴昔,边往嘴里塞,边冒死点头。
他有些悔怨,早晓得就持续混在乞丐窝,起码一天能混口吃的。
小米想起赵武,又想起杨家镇外阿谁瘦子,杀了他,得了二十文钱,固然他晓得赵武拿了大头,可最多也不过三四百文,此人的命那么贱?
这么一说小米就明白了,本来三楼只是买卖更大罢了,只是为何要神奥秘秘,大烟袋不想说,他也不敢问。
旅店的二楼,摆着十来张桌子,四个雅间,有钱人喜好上去点几样酒楼招牌菜,再烫上一壶好酒。也有人专门来点王厨子做的菜,一道菜就是几百两,说穿了,王厨子也和大烟袋一样是接买卖的管事,只是他手上杀手的身价要贵很多。
“有那么好?”
大烟袋冷冷说道:“你小子就是井底的癞蛤蟆。”
流浪的日子里,小米过得浑浑噩噩,之前那些欢愉,那些痛苦,那些人、那些事,离他越来越远。
在乞丐窝里,有人奉告他,去平城吧,那边有你活下去的机遇。小米半信半疑,但他也没有别的处所可去,只好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