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思娇闻声她的话,倒是一怔,呢喃复述道:“龙脉?”
他面色不改地在圆桌旁坐了,从食盒里取出一只精美的小青粽,细细剥开粽叶。
沈妙言吃粽子的行动一顿,不解地望向他。
说不准,君天澜去那边,也是为了龙脉呢?
沈妙言并没有去,只是坐在教坊司的游廊里,面对波光粼粼的莲塘发楞。
沈妙言以看痴人的神采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他是北幕天子。”
她在念念身边坐下,夹起那只暗香软糯的蛋黄粽子,渐渐咬了一口。
徐思娇:“……”
两人都没再说话。
沈妙言不答反问:“那你感觉,是做徐家的蜜斯、宫里的徐贤妃欢愉,还是做贺兰山脚下阿谁自在的牧羊女人来得欢愉?”
呼喊完,却见沈妙言身边正坐着个绝色公子。
他望向沈妙言,稚嫩的凤眸里,盛着浓浓的迷恋:“娘亲,你来尝尝念念包的粽子吧?”
这般姿容,他也只能够是北幕那位天子了。
明显是隔着存亡之仇的人,此时并肩坐在一块儿的姿势,却不测的安好平和。
沈妙言不知怎的,面对这般懂事的儿子,心中竟有些惭愧。
“你被你寄父睡过。”
徐思娇面庞一红,“你还和你弟弟不清不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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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骨肉里藏着野性的风,一旦离开了徐政德给她圈设的监禁,她就像是脱缰的小马驹,即便是皇宫,也忍不住四周撒蹄子疾走。
徐思娇气得跳脚:“你你你,你私会外男,糟蹋皇上对你的情意!”
他把小粽子在绵沙糖里滚了一圈,才摆到乌黑的小瓷碟里,放上青竹筷。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艳绝小脸上,无端闪现出一抹烦恼。
“西郡那边的女人。”沈妙言合上茶盖,“隔三差五跑我这儿找骂,也不知图甚么……说到底,也是个不幸人。”
沈妙言拨弄着那一串小巧敬爱的青粽子,沉默很久,才当真道:“走是必然要走的。我曾爱过他,也或许至今爱的仍然是他,但是……”
“吝啬。”君舒影托腮,“念念约莫猜到我来了,以是才对你说出方才的那番话。小妙妙,你真的决定好了,要与我一同北上吗?”
徐思娇转了转乌黑灵动的眸子,没说话。
她愣了愣,很快镇静起来:“好啊沈妙言,你竟然在屋子里私藏男人!我要去奉告皇上!”
沈妙言喝了口茶,“你被你寄父睡过。”
念念抱了抱沈妙言。
沈妙言被他逗笑。
她曾爱过阿谁男人,至今也仍然爱着阿谁男人,但是……
她似是想到了甚么可骇的事情,满身不成自抑地轻颤起来,眉尖更是紧紧蹙起。
她敛去些许对劲,撇嘴嘀咕:“管他是谁,归正你就是在私藏男人,不守妇道……”
她没持续往下说。
她被气得没脾气,因而骂骂咧咧灰溜溜地跑了。
她用力儿咬了咬唇瓣,连声音都在颤抖:“阿谁东西,才不是甚么龙脉……”
她不晓得君天澜去西郡是不是想要肃除徐家在本地的影响,但她对司马辰口中的龙脉,倒是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