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铭当即应是,顺着绳索渐渐滑下去。
刚进水里,就瞧见云姬拿剪刀剪断了绳索。
楚云间反握住云姬的手,高雅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柔情似水:“一起走。”
江月楼嘲笑,“父亲现在想到下杀手了?白日里,他们还在府中时,我们只需在饮食中下毒就好。现在他们分分开来,再想动手,哪有那么轻易!”
扬州城的官吏们仓促忙忙进了国安寺,却扑了个空。
云姬含泪谢过他。
“父亲,孩儿已经晓得动静了。”江月楼擎着一盏烛火,清俊的面庞在烛火与暗中的映托下显得很有些阴暗。
见楚云间面无神采,她嘲笑了声:“捞月坊收敛的金银财宝,一小部分被江旬拿走华侈,其他皆都被运进国安寺中,也不知是要做甚么!被江氏父子统治的扬州城,是吃人的扬州城!这就是我晓得的全数,不管皇上信不信!”
“他发明甚么了?”江月楼唇角勾起,“国安寺里的金银,与我们有甚么干系?捞月坊的活动,与我们又有甚么干系?”
云姬对上他那双温润似水的双眸,心跳莫名加快,赶紧垂眸屈膝:“多谢皇上……”
只余下满殿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在灯火中披发着残暴而诡异的光芒。
楚云间双眸伤害地眯起:“我们走!”
“皇上、将军,顺着这根绳索悄悄滑进河里,莫要弄出声响。入夜得短长,他们发明不了!”
“好好好!”江旬叠声说着,目送江月楼披着衣裳分开。
楚云间凝睇她很久,缓缓下了床,亲身将她扶起来,“朕晓得了。朕会细细查明,毫不放过一个赃官,也不会让忠臣在地府之下不得瞑目。”
“我父亲并非扬州人士,而是从外埠调来任职的。他两袖清风,何来纳贿一说?!清楚是江旬成心谗谄!可天子有眼无珠,未经调查,就判我父亲满门抄斩!”云姬哭得痛彻心扉,“管家有一子一女,与我姐弟年纪相仿,便用他们的命,替了我们姐弟的命……”
云姬身着绯红色曳地华服,袖口与领口上皆都用金线绣了繁复昙花。
江旬皱眉:“君天澜发明了我们的奥妙,这可如何是好?!”
君天澜冷声:“杀出去!”
扬州城,江府。
楚云间怔了怔,在来扬州前,他浏览过与扬州有关的卷宗。
那么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