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屋子里闹腾的声音静了下来,忆秋伸手去抢他手里头的白菜,何如战青城生得高大,手一举,忆秋便是跳起来都够不着,一时怒极:“姓战的!把白菜还我,谁要吃你的糖葫芦,你从速拿着你的糖葫芦滚!大好的日子你来这儿做甚么,真真是找倒霉。”
苏凤锦那张脸被挽珠这么一摸,顿时白了一大片,春芽瞧着哈哈大笑:“哎呦,芳姨你别剁肉了,你瞧奶奶那脸,花猫似的,可真真是都雅。”
肖繁华赶着饺子皮闷笑:“哈哈哈哈, 姐姐你听听这挽珠说的话,可真真是不要脸。”
战青城笑盈盈摸了摸她的发顶,和婉的触感令他有些眷恋:“还冷,不回。”
忆秋捧了个新揪下来的白菜回府,瞧见战青城站在门外头,手里拿了一串糖葫芦脸孔含笑,同先前那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模样判若两人,瞧得忆秋还当是见了鬼了,手里头的白菜几乎砸地上:“战……你在这儿做甚么?还想当贼不成?”
世人只见这忆秋刹时便换了脸,笑得东风满面娇媚含情, 只是那影子却好似要烧起来了般,怒腾腾的。
战青城取出帕子扔在她脸上:“你这脸怎的脏成这个模样,好好擦擦,如果出去了须得仪装得体,方不失战府颜面气度。”
安吉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愁得头发都要掉了,急得往卿如玉的身后瞄,偏那身后只得大雪纷繁,那里另有战青城的半个身影。
现在苏观锦便不那么痛恨赵阮诚了,他已经有妻有子了,她还在期望甚么呢?
挽珠担忧的朝苏凤锦这儿望了一眼,扯了扯春芽,春芽眉开眼笑,朝战青城道:“将军有所不知,今儿早辰奶奶还在念叨着想吃溏葫芦呢,道是糖葫芦和着冬至的饺子一起吃,一口鲜一口酸甜的,这么个吃法奴婢可真是头一次听。”
糖葫芦的味道是酸甜的,混在一起便是一种很猎奇特的味道,苏凤锦也曾有过一根糖葫芦,那也是战青城赠她的,只是现在表情到底不一样了。
卿如玉叹了感喟,捏着素白的帕子面带难过,美人轻促峨便足以让这些男人掏心掏肺了,安吉低又道:“这外头冷风呜呜的,您还是从速回屋里去吧,莫冻着了,一会儿爷该心疼了。”
她委曲的咬着唇,眼底迷雾昏黄。
苏凤锦夺了那帕子,忿忿擦了两把:“东屋另有颜面可丢吗?将军刀坐了这般久也该暖了身,还请回。”
“这就去,您还是从速回屋去吧,一会儿小的派几个丫环服侍着。”安吉倒也不是没有给她指派过丫环,只是俱被她给推让了。
想来过一段光阴,她便不会对战青城这般上心了,那些不好的旧事,原都是能够健忘的,如同赵阮诚。
挽珠忿忿称是:“对吧,春芽也这么想来着,蜜斯……”
苏凤锦:“……”忆秋这是吃错了甚么药了?竟这般听战青城的话。
肖繁华手上沾着面粉,朝着苏凤锦面上抹了一把:“姐姐,我们可都在干活,你那头发似的针也该放下了,也不怕闪了眼去,到时候莫说是刺绣了,瞧东西都不清楚,快来帮手赶饺子皮儿。”
战青城扫了眼那白菜,顺手将糖葫芦插在白菜上,笑盈盈道:“过来蹭碗饺子。”
肖繁华朝着苏凤锦脸上以抹了一把:“别躲啊,你瞧你这脸,如果再抹点胭脂俗粉的,可比那卿府二蜜斯都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