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锦吃得快,手上另有油,挽珠取了帕子替苏凤锦擦了手与嘴。
苏凤锦猜疑的跟着他一起七弯八转:“这东屋我呆了两年多了,怎不见有温泉?”
苏凤锦是真饿了,踩了他一脚便碰到粥喝了起来,瞧她那风卷残云的吃相,战青城一时哭笑不得,下次就该用了早膳再去!!!
他临去时又再三叮咛了东屋丫环们,一旁的安吉瞧着目瞪口呆,乖乖,如此看来,自家爷是真真动了凡心了呀,倒也是一桩功德,毕竟东屋的除了瞧着唯唯诺诺的,人倒也是个硬骨头,性子直傲得紧,同爷倒也相衬,最要紧的是将他这无情的铁男人扯回了正凡人的地盘来了。
苏凤锦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半分顺从在战青城看来,亦不过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欲拒还迎罢了,反而添了几分田野的兴趣与冲动,一身的热血和着这温泉里头偏高的温度蹭蹭上涨。
苏凤锦扯了扯烟青色的棉袄,面色绯红:“有些热。”
战青城不待她说完,抬步便走,那女人忙追了一步:“不知爷是哪家公子……”
安吉瞧着战青城牵了苏凤锦回里屋,又是掀被子又是盖被子的,那眼神能掐出水似的,别提多柔情了,如果外头的女人家见了,定是要不顾不切的扑进将军的度量了,谁能想到这冰冷的一把刀硬是是被苏凤锦化成了绕指柔。
“您虚岁才二十六,男人三十还一枝花呢,一会儿去了红袖坊不知迷倒多少女人。您如许的如果老了,那小的如许的,岂不是老掉牙了。”安吉将掉马车里的下巴扶了归去,细细打量了战青城一眼。
春芽瞧了眼那假山里头,笑盈盈道:“这儿原是老将军当年偷着建给老夫人的,当时太老夫人还在呢,让老爷多多习武,老爷一颗心瞧着好似在东屋生了根似的,悄摸着让人从梧桐院偷挖了个温泉过来,夜夜在此相会。”
三个丫环在假山外头假了足一个时候,战青城才穿着安妥的抱着裹得严实的苏凤锦出了假山,三个丫环倒也不问旁的,只欢乐的领了人去用膳。
雪从未曾封顶的池子上空落下来,浸在身上,微冷,却又敏捷被火普通的情义消抹得干清干净,阑珊的灯火微微摇摆,于暗淡的天空下拉出一道又一道暖心惑人的声音来。
春芽凝着纷飞的雪,忽的端庄起来:“我倒未曾瞧过谁待谁这般当真,便是那卿二蜜斯,本来也是未曾如东屋奶奶这微爱上过心的。”
战青城咳了一声,闹了个大红脸,替苏凤锦盛了一碗弱。
挽珠同春芽在外甲等了好一会儿。瞧着那阴沉的天,挽珠喃喃道:“这冬至以后怎的见天阴沉沉的,也不知现在是中午了,还是旁的甚么时候了,爷如果再不出来,怕是连早膳都要变成午膳了。”
苏凤锦一出假山便已经醒了大半,芳姨不明就理,递了碗筷给苏凤锦:“怎的沐浴这般久,奴婢还当要辙了早膳备午膳了呢。”
苏凤锦顿时打了鸡血般望向战青城,战青城捏了捏她的鼻子,话中意味深长:“本将军有你就够了,去红袖坊是旁的事,你若不放心,就随我同去。”
春芽将灯盏在这儿摆得到处都是,又搁了两人的衣裳,笑盈盈道:“奴婢这就退出去了,如果有事,爷还请吹声哨。”
待人都走了,苏凤锦这才瞧清楚这诺大的池子四周,四周刻了些画,那画上是一男一女少年时的模样,因着雕镂得很深,一点了灯盏便能瞧出那些详确的表面来,第一副是烟花,底下是两个孩子初遇时的场景,见那儿提诗一首,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