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
小义努了努嘴：“好吧，就让你当哥哥。”嘴上这么说，内心还是乐滋滋的。白日挨揍的事，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
“就对着天吧。”小明拉起小义，来到门前。夜色深沉，皓月当空。二人并肩跪下。
牛三正在气头上，没发觉脑后有人朝这边跑来。只见小明飞奔到牛三身后，举起钵，对准了牛三的脑袋，倒扣上去。顿时滚烫的粥流了牛三一脖子。趁牛三跌坐在地上，捧首“哇哇”大呼之际，小明捡起地上摔破的半个陶罐子，朝牛三脸上狠狠砸去。牛三反对不及，被破瓦罐的尖角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左眼。听得一声惨叫，顷刻间皮破血流。小明也吓了一大跳，从速拉起小义，躲进冷巷，随后缓慢地逃回小庙。
这下牛三可就更火了。“妈的！你这臭小子，偷我的不算，还砸我的碗！老子这几天闲得正想找人出出气，你竟找上门来。明天不经验经验你，我他妈的不姓牛！”说罢一跨腿骑在小义背上，左手揪住他的头发，右手抡起拳头就是一阵乱打。小义叫苦不堪，偶尔有路人颠末，也快步绕过，不敢过问。
小明皱了皱眉头：“不对，仿佛声音近了，我总感觉是往这儿来的。快点，我们先躲起来。”说罢拉起小义，缓慢地扫了一眼四壁。这不幸的小庙，这么小，又空空如也，连只猫都藏不住，何况是两小我呐！即道：“走，内里去。”
小乞丐愣愣地朝他打量一番，近前来，递给他半碗米饭：“给你，还热的。”见他二话不说，接过饭来便用手抓着朝嘴里塞，便蹲在他面前问道：“你也是个流浪儿吧？和我一样。”
三个拿棍的用棍子在树丛草堆中横扫竖戳，此中有个尖嘴猴腮的朝小明和小义这边走来。两个孩子内心就像有十五六只兔子，禁止不住的怦怦狂跳。那人把木棍伸进树丛，扫了几下，没碰到甚么，便走开了。小明偷偷松了口气，掌内心都是汗。
领头的怒道：“饭桶！两个小毛孩子都能逃了。我真他妈的不姓牛！”
只见四个短装打扮的人朝这边来。从穿着看得出是本地人，三人手里都拿着木棍，另有一个仿佛是领头的，提了一把单刀。四人朝小庙直走畴昔。领头的发话了：“你们三个出来把那两个小杂种给我拉出来。看细心了，别让他们给跑了。那俩小子鬼得很。”
就在这一群流难的浙江农夫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孤傲地落在队尾，低头艰巨地挪步向前。几缕乱发纠结在额前，水珠顺着头发淌过脸颊，流进惨白的唇间，下唇上模糊有一道牙咬出的血痕。尽是污渍的衣服被汗水和雨水浸湿，透出肥胖的身形。终究他还是对峙不住了，挣扎几步后身子一软，倒在路旁的泥水中。
小义面露恋慕之色：“你说得真好，你之前发过很多誓吧。”
当日夜晚，月光清浅如水，晚风带来丝丝酷寒。小义躺在墙边的草铺上，小明正用冷水为他敷着伤处。
男孩松了口气，有气有力道：“叨扰了，我不是用心的，我实在太累了，又没处所可去……”嗓音嘶哑，几不成闻。
在小义的经心照顾之下，没过几天，小明差未几病愈了。今后，牛茂镇的街头又多了个小乞儿。两个孩子聪明灵巧，每天都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