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写完了第七篇文章,已过了中午,收起笔砚,丘胤明只觉头昏脑胀,口干腹饥,因而只将七篇文章理顺后,也没审读便交卷出场来。走过东方炎的号房外,见号房已是空的。竟然他何时走的本身都不晓得。莫非投入到这类境地?丘胤明有几用心惊,一起走出贡院,脑筋里尽是《四书》的词句闪动腾跃。到了堆栈门口,只听一人叫道:“丘公子,你返来啦。”他这才会过神来,一看是墨竹。墨竹笑着上前道:“少爷等你一起用饭呢。我上去奉告他。”转头一起小跑上楼而去。丘胤明刚走上楼梯,见东方炎已从屋里出来了,迎上前道:“承显,还风俗吧?”丘胤明吁了一口气道:“予敬,明天我才晓得你们读书人的辛苦啊。”东方炎笑道:“多考两次也就风俗了。哎,考得如何?”丘胤明道:“我极力了。连你甚么时候走的都没闻声。”东方炎点头道:“真是好境地呀。”丘胤明见他那副非常得味的模样,忙说道:“予敬,你等我半天了吧,是不是先去用饭?”东方炎道;“对了,用饭。你看我……”两人一言一语的闲谈,垂垂忘记了考场里的感受,在四周找了一家酒楼,吃了顿两天来最像样的饭。
“那也不必然。”丘胤明随口道:“打着灯笼抢更轻易。”
两人走到堆栈门口,见里头灯火全无,大门紧闭,只要两盏大灯笼还亮着。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开。东方炎叹道:“早知如许不跟你出来了,我可不会翻墙。”丘胤明道:“我提着你,”话还没说完,东方炎连连点头道:“不成不成。”拉起袖子又拍门,喊道:“有人吗!开门――”喊了几声,只听门里有人含混地说:“关门了,明天再来。”东方炎手插着腰,低头道:“如何办?”丘胤明拽着他的袍袖,将他拉至侧墙下,道:“我们从这里出来,你听我的,别出声。”未待东方炎答复,他一把夹住东方炎,双足一跺,两人已上了墙头。东方炎“哎”了半声,已脚落实地,内心一虚双脚发软,差点坐了下去。丘胤明见他双目圆睁,气味未平,低声道:“予敬,你没事吧?”东方炎道:“没事。上墙已不是第一次了。”丘胤明惊奇道:“另有人也……?”东方炎哭笑不得道:“除了mm另有谁?上回是在家,这回是进京赶考。给人瞥见可要着名了。”丘胤明道:“放心。快走吧。下回我们还是白日交卷。”两人轻手重脚摸到楼梯口,上楼进屋后都忍不住笑起来。
东方炎将手插在袖内,对丘胤明道:“我本来想坐到天亮的,不想你竟然这时候交卷子。”
就这么纹丝不动地坐了几个时候,已经写好三篇文章。初春的天暗得快,阳光已暗淡下来,冷巷中暮色裹着寒气从墙头落下,几只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