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地牢里。筹算过几日提审。”
却说刘知府晓得丘胤明两日以后要出发去荆州,早在前日已来信,请他出发前一天中午到府衙赴宴。丘胤明和高夜筹议,恰好趁这个机遇向刘知府探听一下犯人关押的环境,然后见机行事。因而,安排柴管家将陈小玉临时安设在后院里,如有人瞥见,就说是厨房里临时雇来打杂的。小女人还算听话,承诺了不会四周乱跑。
“哦,我刚才买早点的时候,模糊闻声有人在说,前些天有人揭了赏格缉捕陈百生的布告,然后昨晚入更今后便有很多府军在府衙四周埋伏,闲杂人等十足被遣散了。”
“啊?”这出乎了丘胤明的料想。“怎会有埋伏?莫非府军晓得他会来?”
“这是当然。”刘知府道:“这地牢只要一个出口,有人日夜扼守巡查。那两个匪首更是用铁桎梏住,定是走不脱的。”
进了书房坐下,高夜道:“方才她站在衙门前面,口口声声说,飞虎寨寨主是好人,衙门不分吵嘴,乱抓好人,比强盗还不如。骂得好响,引来很多人围观。衙门口的差役起先看她一个小孩,想把她轰走。谁晓得,这小女人还学过些工夫,硬要去伐鼓,和差官打了起来,可又打不过大人。我看她不幸,就把她拉了出来。想劝劝她,她又不肯听。我猜想,她大抵有甚么冤情,以是就带来见大人了。”
柴班抹了把汗道:“小孩子真没轻重。这是杀头的事情啊!”
丘胤明俄然心生一念,对陈小玉道:“你爹是好人,我必然帮你救他。如许吧,我看你也累了,饿了,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打更的人方才畴昔,已经四更天了。柴班带着陈小玉一声不响地坐在后门外的车内里。这时马未上辕,侍从也都还在后院睡觉。柴班坐立不安,满头大汗,不时地翻开车帘朝内里看。
丘胤明急起家出门去,只见高夜从后门出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传闻那匪首技艺高强,大人可要严加防备啊。”
柴管家惊魂不决,颤声问道:“高公子呢?”
下午从知府衙门返来,丘胤明即找高夜商讨对策。依高夜的意义,晚间扼守最严,能够深夜前去,摸清府衙各处防卫安插,以及巡查兵丁来去的间隙,然后在凌晨天亮时分一举救人。丘胤明晓得他自小受训,精通暗藏暗袭之道,说得很有事理,便如此定下。又恰好,明日巡抚车驾出发,将人救出以后,可藏到巡抚的马车里,固然荒唐,但倒是安然出城的最好路子。
公然,没多久高夜就从墙上飞身而下。近前道:“好了,都抛弃了。”
眼看天都蒙蒙亮了,柴管家急得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手脚颤栗。幸亏还听不见府衙方向有甚么动静。他伸长脖子,半探出身子朝车外看。
丘胤明瞧了瞧那小女孩,十一二岁年纪,两个发髻梳得乱糟糟,身子肥大,巴掌小脸上有出过天花留下的麻点,眼睛瞪得老迈,摆布乱瞧。因而对柴管家道:“你先带她在门口待会儿。高公子,请进屋说。”
丘胤明点头道:“刘大人明断。那匪首现囚在那边?”
“我看你不像好人。”小女人道:“你骗我的吧。姑奶奶没那么好骗。”
丘胤明笑道:“好。不骗你。我是官,比知府大些。也的确是寨主的朋友。奉告我你是谁,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