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正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道:“可我总感觉,这霍头拥有些……过分放肆。”好不轻易找了个词,又感觉不对,只道:“归正,让人不大敢倾慕订交。你看,西海盟的大头领内里,谁最有权势,最有脑筋?还不是祁先生。可祁先生最看重谁?大蜜斯。这里头的原因,我是说不清楚,不过必然有原因。”
当晚,由管老爷子作东,将有为好好地接待了一番。有为心中过意不去,救马家兄妹只是举手之劳,马正和管老爷子如此热忱,令人非常动容,因而暗自考虑,帮人应当帮到底,现在马正的夫人尚被仇家绑架,又有不明身份的能人蓄意插手,马正的风陵渡之行模糊透着危急重重。席间,有为重视到,马正的脸上始终罩着一层阴云。
有为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俄然想起几日前,管赤虎深夜去找霍仲辉,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思疑,可本身对他们家的事只是略知一二,便不好说甚么。这时,赵鲲又道:“不过我看,小少爷固然不听老爷子的话,蜜斯的话他还听得出来。到时候跟着盟主,年纪大些或许还能成些气候。”他口中的蜜斯自是管寿棠的女儿,管赤虎同父异母的姐姐,现在的盟主夫人。马正道:“是啊。不止蜜斯,他对霍头领也是言听计从的。”一转话头又道:“哎,你说,霍头领将来会不会接盟主的班啊?”
有为听言,想起见过恒家大蜜斯时的景象,想必祁先生看重的是她刻薄为人,心想:祁慕田是杀手头子也罢,江湖人行事虽你死我活,可也是一样的情面冷暖。说到底,大师都是为生存繁忙,各有其道罢了。
听马正将事情复述后,霍仲辉遂道:“既然老爷子已经派人去看,我临时就不插手了。如果需求帮手的话,我部下这八人都能够留下。”又看了把守赤虎,道:“比来要回一趟临洮府,以是趁便来望望老爷子。宁羌那边的事件,恐怕要请管兄弟多多代庖了。”管寿棠道:“这是天然。本来盟主就是让他监工的。这小子倒好,三天两端往家里跑。霍头领固然去,我让人好好催促他。”管赤虎有些不觉得然地朝老爷子看了一眼,不过却非常恭敬地对霍仲辉点头道:“霍大哥叮咛,小弟怎敢不从。”
青年人向管寿棠行了个礼,道:“管老头领一贯可好?”管寿棠笑道:“霍头领光临,如何也不先派人告诉老夫?临时来了,都没甚么好接待的。”一旁当即有人搬来椅子,青年坐了,道:“本来筹算明天到的,可明天错过了宿头,便一起快马来了。”转目睹有为在坐,问道:“这位客人面熟,可否举荐一下?”
是夜,有为宿在管府。
风陵渡自古就是联通冀,陕,豫三地的枢路,官府设有巡检司和船政司,每白天都有皂隶兵丁在集镇和渡口监督来往黄河两岸的船只。此地河面宽广,两岸皆是一望无边的平原,是时,一轮红日西沉,远处山丘的表面在暮霭中垂垂恍惚,渡口上另有最后一条渡船鄙大家卸货,人声远远传来。颠末渡口后,有部下来报,在商定的河岸处发明有两条船在河心,看不清船上的人,估摸着入夜时分将要泊岸。世人猜想那船上必是飞龙堡的人,稍事商讨,即按打算行事。马正伶仃至河岸驱逐来船,其他的人绕路至河岸火线,埋没在昨日连夜挖好的壕沟中,如有变故便可上前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