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阁主,你本日前来何为?仿佛我并未请你。”丘允似笑非笑。
白孟扬本日只带了王琏和李林悦两名弟子,在司马辛等四人的伴随下前来赴会,王,林二人手中捧着的锦缎包裹内里就是昨夜所做真假异化的《十方精要》。此时,两人额头上盗汗淋漓。朝晨师父将二人招来,将他欲闭幕门人,并烧毁家传秘典的决定慎重奉告。二人起先惊诧之下各式劝止,无法师父情意如铁,只得挥泪接管。方才目睹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胆战心惊,见丘允面色不善地近前来,二人只觉脊背上一束束寒意刺人。
一旁,程广元正给天师评脉。方才那半拳令天师气血混乱,脏腑受损,实在令民气寒不已。天师此时亦不再多言,阴沉着脸,让程广元替他度气按摩,暂缓伤势。
白孟扬一看,围上来的人中,不乏数家所谓王谢朴重,心底苦笑,摆正了神采,不卑不亢道:“此书祸害江湖,留着无益,先父已去,我欲将此书当众烧毁,还请丘老宗师为我作证。”说罢,从书卷中取出两本,递向丘允,道:“请老宗师过目,以明真伪。”
只见她在数招以内将丘允的杀招抵挡住,却并不恋战,主动退出丈余,一手护着受伤的独臂天师,一手执枪逼视丘允。丘允怒意盛然,几欲再次袭上,可恒雨还此时的模样如同一只战意勃勃的猛虎,连站在前面很远的人也能感遭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世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在丘允一纸书帖呼唤之下,十有八九前来的插手问剑阁大会的人都参加了,展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群人,固然个个兵刃在手,可眼里多数没甚么战意。也不知是风吹散了人声,还是压根就没多少人在说话,这时空位上显得出奇的温馨,耳畔风声清楚。
司马辛正色道:“普天之下只要一家可藏此书。”世人洗耳谛视,只听他吐了两个字:“玄都。”
座中四人赶快起家,好言推让一番,这才又坐下商讨细末。当日晚些时候,世人将井底的整部《十方精要》悄悄取出,搬到府中最大的一间书房,各自分抄,直忙到深夜。
丘允蓄势待发,嘲笑道:“我如何忘了,另有你呢,如何,想杀我么?”
俄然,丘允收起了守势,拂袖退出几步道:“好吧,本日本也不想同你计算。”
人群中俄然响起一声大喝,世人谛视望去,只见独臂天师常正清一把推开意欲劝止的程广元,大步走上前来,对丘允瞋目而视道:“我还没同意!”
白孟扬上前一步,四下拱手,随后声色沉稳说道:“丘老宗师武功天下第一,有目共睹,足矣胜任武林盟主。白某鄙人,趁此群英会聚之际,诚请众位作个见证。问剑阁一派,愧于先前所为,无脸孔再安身江湖,本日以后,闭幕门人,白某亦弃武归田。”号召二徒上前,将包裹翻开,三十来册书卷落出世人视线,人群中模糊一阵躁动。白孟扬气沉丹田,神采不由自主的有几分生硬,大声道:“《十方精要》在此!”
俄然间,丘允目中精光大盛,神出鬼没的一掌如刀般直指天师胸前大穴,天师脚下来不及变更步子,只得用手挡架,却不料拆到一半,丘允的掌力竟如灵蛇普通恍忽间顿收得无影无踪,天师拆了个空,差点被他破去戍守,目睹紧跟而来的一拳已然紧逼而上。天师大惊,强退半步,虽躲太重击,但还是被那拳锋的劲力伤到,如遭闷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