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间,管赤虎醒来,错愕失措,语无伦次,丘胤明好言安抚很久,管赤虎方将昨夜的景象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公然不出所料,撤除丘允和朱正瑜,春霖山庄一众妙手皆尽前来,连杜羽也在内。可当丘胤明问起石磊,管赤虎却毫不知情,得知石磊死讯,更加地惊骇,过了好久才和缓过来。

丘胤明侧身避开,顺势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按回床上,不再言语,回身往中间的榻上自顾歇息去了,任管赤虎一惊一乍地抵挡了一会儿,很快便没了力量天然消停。一夜无话。

哪知丘胤明徒然神采一变,语气倔强对他道:“你明日跟我走!”

丘胤明内心又是一番自责感慨,看来目前应尽快去找有为他们。问管赤虎道:“盟主之前身材有恙?”

丘胤明冷脸逼视着他说道:“管公子,霍头领那边你是回不去了。你跟我走,我保你性命就是。”

潭下水雾四起,再添几分阴暗,丘胤明缓过神来,俄然认识到,借刀杀人以后,想必霍仲辉不久便会返来装腔作势,此地不能久留。他看了看重伤昏倒的管赤虎,又看了看恒靖昭,心中盘桓,恒靖昭的尸身本身没法安设,既然西海盟其他几位妙手皆被蒙在鼓里,那他们定会妥当措置,倒是管赤虎,不管霍仲辉是否成心杀他,既然没死,不如把他带走,此后说不定有大用处。

管赤虎回想了一下,说道:“霍大哥和史头领都没有你的消息,上官公子在船上宿了一宿,明天一早想是过去武昌去了。丘公子,霍大哥他们此时定已晓得盟主遇害,我,该尽早归去找他。不如明日……”

盘算主张后,丘胤明非常谨慎地将管赤虎托在水上中游回江岸边,本想替他将箭头取出,又怕担搁久了会赶上霍仲辉,因而把他驮在顿时,乘着夜色持续前行,至一条岔道口时,折离了江岸。

管赤虎叹了口气道:“本来霍大哥也说,该留下人手,可盟主一心要杀丘……”说到此处,俄然认识到那是丘胤明的父亲,赶紧改口,“要,要杀老宗主,让霍大哥带足帮手。”丘胤明听着,不知不觉舒展眉头心中欣然,想来恒靖昭是真的正视他,可他不但恩将仇报,且深知恒靖昭的本性,之前定是在恒靖昭面前死力撺掇刺杀一事。这时又听管赤虎持续说道:“本来霍大哥说能够带上我去历练一下,可盟主说太伤害,便让我留下来了,谁知……”

船舱里尽是打斗过的陈迹,混乱不堪,虽被点了火,但因整日的雨水,火未能局势烧起,此时舱内乌烟满盈,看不逼真。丘胤明抡起地上烧了一半的毡毯,将火苗毁灭了一些,挥去烟气,蓦地瞥见脚下躺着一具血迹斑斑的尸身,低头细看,禁不住惊得发展半步,尸身竟是石磊!他怎会在这里?来不及细想,四周烟气冲得他直咳嗽,赶紧又扑动毡毯。跨过尸身,抬眼向前,劈面一把椅子,上面跌坐一人。

丘胤明来不及多想,跨步上前,缓慢毁灭了恒靖昭身上的火,将他抱出船舱。

难以名状的挫败感狠狠地揪上心头,若不是当夜扬州城外一念之差,也不会落到此番地步!丘胤明怔立江岸很久,俄然一激灵,拽起马缰踏入江水。黑马“咴咴”直叫挣扎着不肯前行,还是被他连拖带哄地拉着拍浮度过了秋浦江。

很快,周遭沉入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丘胤明循着水声沿河岸向下流前行,河滩陡峭处可稍稍催马小跑。不知行了多久,蓦地发明,火线一处山丘背后似有亮光。内心顿时一阵严峻,无法此地滩涂狭小,乱石纵横,只能谨慎翼翼地一步步摸黑探路,恐怕伤了他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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