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亦沉默少顷,见他偶然点破,便道:“霍兄的意义,我岂会不知。”说着,自顾轻声笑了笑,道,“走在这条道上,时候提着性命,总要想得全面些。我之以是到这里来和你说这些,正因你我眼下所想殊途同归。霍兄,依我看,你和家父当初媾和,可不是向他昂首言和那么简朴。”
霍仲辉不置可否,丘胤明持续道:“说来,最有代价的还是朱庄主。不过,想拔这头筹的可不止你我。”
霍仲辉远眺了一会儿湖景,收回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丘胤明道:“畴前道听途说你的事迹为人,管中窥豹,多数公允。现在相处几番,更让人费解。拆你父亲的台也就算了,一山容不很多虎,可当初,你却又为何不插手我西海盟?”
闻言,丘胤明内心结壮了几分,对袁刚道:“我临时还不能归去。你听我的,保你和你的兄弟都不死。你现在就去,务必找到杜三庄主,就说,我在这里等他,有事筹议。”见袁刚眼神朝霍仲辉那边游离,即和缓了语气,“无妨事,照实说。你的兄弟们暂留这儿,不会虐待。办好这件事,将来自有好处。”说罢,朝霍仲辉投了个眼色。
荒郊野店,陈腐粗陋,不过坐在房前的宽广场院中,便可远眺南面的一片湖泽,风吹碧草,水光涟涟,很有几分景色。等晚餐的当头,丘胤明向霍仲辉问起石磊的死因。
临走前去看过恒雨还,仍在熟睡中,只能托史进忠代为关照。霍仲辉把六名八卦刀差去跟着祁慕田,企图昭然,可昨夜对话间,二人皆未提此事,只心照不宣,暗自较量着。本日,霍仲辉和丘胤明并骑在先,次仁东珠和杨铮则批示大部分人马,分了好几批人,远远随后。史进忠带贰亲信部下,走汉水护送盟主和其他统统亡者的棺木往西安府去。
袁刚揉着腰,半立起家,定睛一瞧,霍仲辉端立在前仿佛天尊普通威武压人,顿时心虚,顾不得腰疼,连轮作揖:“霍头领!小的们盲眼,擅扰尊驾,还请霍头领高抬贵手,宽恕则个!”
“说来也奇了。其别人的尸都城在,就缺了管赤虎。”霍仲辉感觉不成思议。
霍仲辉面有不愉之色,甚是有些忿然道:“我倒是没想到,杜羽当时也在场,竟然不留一点兄弟情面。”本来,那日霍仲辉假托刺杀丘允,将众妙手一并带走,至九华山上,久寻却不见丘允踪迹。霍仲辉估摸时候,那边或已到手,但终不确信,因而借了个由头,让石磊归去报个信。想来当时石磊正巧撞上了刺杀,寡不敌众,亦命丧当场。
袁刚一侧的脸被地上沙石擦得生痛,挤眉弄眼朝丘胤明恳求道:“丘公子,你,你替我说句话啊!我,我这不是受老宗主之命来找你,找你,不是来找费事的!”
“春霖山庄人多而杂,虽因朱庄主家世和家父威名归附门下,却多出于各种目标,各为私欲。如张天仪,狄泰丰之辈,投奔他家,皆因虎落平阳,权益之计,借些款项权势以望有朝一日东山复兴。或如杜羽这等,自怨怀才不遇,半途削发,大要出头,内里和其别人想来也不会太符合。另有背罪的,躲仇的,更添江湖上一干乌合之众,盛时簇拥而来,败时必一哄而散。这些人,霍兄莫非有兴趣收到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