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爷也跟着同去吧。”秦少卿道。
“廖四娘!夏七娘!你觉得我们不敢何如你们?”饥饿之下,也许前儿个还在赏花宴上文雅安闲的女子们不由肝火中烧,同心合力地将锋芒对准了夏芳菲、廖四娘。
这一句话后,又有人捧首痛哭,夏芳菲拿着汤勺与廖四娘坐在一处捧着碗吃肉糜羹,眼瞅着除了她们二人外,再无人咽得下米粒,不由心生出一股莫名地自傲来,感觉起初本身未免有些过分妄自陋劣了,且看现在她身陷囹圄都能面不改色并且深明大义,便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等着人垂怜娶进门才气过好日子的人。
夏芳菲出去时,扫见最前面坐着的是贩子中的神婆,神婆前是小家碧玉,再向前,就是有些身份的贵女。廖四娘坐在略靠前的位置,夏芳菲考虑着,便在她身边坐下。
不一时,屏风后几人出了大屋,门窗上响起铁链铜锁的哗哗声,大屋里的人,一时候哭做一团。
先有人推推搡搡令旁人拍打流派喊冤,随后又有人相互指责道:“若不是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跟着你来慕青县主府上,我岂会惹上祸事?”
门窗敞开后,站在门边的秦少卿愣住,就如进了旱涝之地,被一群灾黎围住普通,特别是几个穿戴锦袍、披金戴银的贵女,此时鼻青脸肿,看不出一分一毫昔日的花容月貌、文静文雅。
五更的更鼓声渐次响起,拳打脚踢以后,满屋子都是哭泣谩骂声。
“民女一进门,也只瞧见一片云蒸霞蔚,劈面走来一个与我模样仿佛的女子,那女子说,她乃是我腹中回声虫是也,昔日因唯恐敏郡王当真剖开我腹,惊吓之下命丧鬼域,现在与我联袂一同去阎王面前告敏郡王一状……”
“甚么王爷?半子都叫人给砍了,女儿家都叫人给抄了,我这王爷又算个甚么?”灵王爷满腔怨气。
廖四娘以后,其别人再上前,也是满嘴牛头马面、忘川何如,因其他女子经历比夏芳菲更丰富一些,也便更会夸大其词,轮到贩后代子退场,那女子说话间唾沫横飞,仿佛当真去十八层天国一层层走了一遭,叫一众听众不由悄悄为她喝采。
“曲江江干上,敏郡王不吝与康平公主、韶荣驸马作对,与梁内监周旋,揭露韶荣驸马十几个外甥在春闱舞弊的嘉话。”侍卫道。
“不愧是几乎就要被打进天牢的廖四娘!好胆量,竟想吃独食!”一个身份与廖四娘相称的少妇忍不住开口唾骂。
“灵王爷来了。”大屋外有人扬声报导。
“传闻夏娘子是最用心震魇五郎的一名?五郎他,未曾做过光风霁月的事,老是单独背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谩骂他。”秦少卿明朗的面庞暴露一丝阴霾,从始至终,未曾看过夏芳菲一眼。
“是,曲江上,敏郡王做的事,阎王都看在眼中,是以,民女也未曾多费甚么唇舌,只是稍稍跟阎王对证了一番。随后,阎王说,女子名节要紧,敏郡王毁我名节,如毁我半条性命,本来这些事该等他身后再过问,可本日慕青县主府怨气冲天中转地府,他既然被慕青县主府世人的诚意打动,只得过问一番,叫敏郡王得了现世报。民女恍忽做了个梦一样,醒来才见表妹就在身边。”夏芳菲原要扯些亲眼目睹那狗被剥皮过程,又觉秦少卿与那狗友情至深,倘若本身谩骂得暴虐了,一定不会被秦少卿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