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幺幺在内心冷静给这绣屏估价,实在不便宜,当年他出嫁时,他娘给陪嫁的那屏风仿佛还不及这个好,只怕没个四五十两还拿不下来!
“戋戋二三百两?”
北堂傲抿抿唇:“不知公公喜好甚么?”
北堂傲抿着唇,冷瞅公公那刻薄嫌弃的眼儿,内心一股子气不断地上涌,外人在,临时强忍着:这个是便宜,但……他箱子里有值钱的!
何幺幺是识货,但他那经手过这等古玩玉器?就他看来,一块上等玉器,近百两罢了……但就如许,他也斗上了气:
“若小婿,抬手就能拿得出来呢?”北堂傲笑向自傲满满的何幺幺。
此言一出,奉箭与北堂傲刹时鸦雀,当即说不出半个字了。奉书更是立即冷静地收了翡翠玉白菜,和好盖子,悄悄上锁——这也叫斗宝?
“一吊十六斤,十吊一百六十斤,这里每箱不敢说有千斤,但每箱七八百敬必是少不了的……何幺幺,刚才的话可还记得?”
前面那价儿,北堂傲不说,他信赖这屋里何幺幺是个识货的人儿!
何幺幺当即眼睛一瞪,要怒,但一看北堂傲现在只会耍嘴皮子,就连刚辞啊独一拿得脱手的翡翠玉柏翠也躲羞似的收将了起来,不由感觉北堂傲这是对他玩空城计呢?可惜她不是袁术……
陈家相公那一声夸大不已的赞叹,立即让北堂傲拿头撞墙的打动:他北堂傲要会绣这玩意,他就不是银枪王,而是银针王了!
好轻易目睹着那周家相公的眼离了手上的一方绣帕,北堂傲一颗就要碎掉的心才要好好复合,这不省油的灯,竟然就一眼看中了他屋中那一幅长约六尺的绣屏:
“拿不出来就别装阔?薛青,我们走!”
“就这么一样儿?”
“如何?比不上了吧?”何幺幺翘起二郎腿,非常高傲地端坐在屋中,要晓得就凭着他这嫁奁,当年柳红的正夫,秦氏在他面前都抬不开端!
北堂傲一抬手,奉箭立即捧出一个镶金嵌玉地二尺来高三尺来长的檀木盒。
世人独见了那盒子就感觉是个宝贝了,不想那盒子还上了锁,猜想更是值钱了。
何幺幺也不及多想,开口就道:“有甚么就拿甚么,看甚么!”口口声声陪嫁,陪嫁!他就奇特了,他柳家没娶,他哪儿来的陪嫁?难不成是金蟾偷偷给他购置的梯己?
“你这是?”何幺幺微微一愣。
“一个”前面的话没出来,门外就数个壮汉,一人悄悄松松各扛了一个箱子出去,落在地上就是闷闷地一响。
北堂傲冷冷一笑:“本来何季叔的半子之名是能够用来卖钱的!”
北堂傲规复了笑意,抬手,命奉箭将前面库房里重达数千斤的铜钱抬来。
“一个小小的翡翠玉白菜算甚么?”
“奉箭!”
北堂傲目不斜视,盯着那绣品,盗汗湿了脊背,就怕谁又问出甚么高难度的题目来。
“翻开!”
何幺幺拍鼓掌,起家:“我们柳家的家世虽不高,但我柳家如何也是一地豪绅,我何幺幺的女儿如何说也是个秀……举人!岂能让一个……”
何幺幺冷哼一声:“老夫出嫁那会儿,王叔,你奉告他,那件最贵的火树银花多少钱?”
何幺幺立即内心核算了一番柳金蟾自来白鹭书院一起所带的钱……然后他自傲地笑道:“若你拿得出这二三百两的嫁奁,我何幺幺就承认你是我女儿的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