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哥从速低道:“你可别在柳爷面前暴露你平日与那些女人说话的模样,这柳爷可不比柳夫人,传闻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下人的端方可大了,人还在书院读着书呢?那眼瞪人,不怒自威,并且……特别善妒。前次,柳夫人只问我一句话,他都差点要撵我下船呢?”
“相公去就是,为妻这里另有点事儿。再说,去了也不过哭哭啼啼的,不是叩首就是抹眼泪,为妻见不得这些。相公去恰好!一则让他看清楚这左券,从速烧了这害人的东西;二则嘛……如果有个合适的人家,还是从速嫁人,如若不可,这戏也不能再唱了,姑苏也不成再留了,用他那些个梯己,去乡间买十几亩地,再修一处房舍,正端庄颠末日子才是真!”
二人那里还敢睡,从速起来梳洗,理装。
放了帐子,哄着她,连着肚子里迩来爱蹦跶的宝宝,收了手、缩了脚一时睡熟了,北堂傲才轻手重脚合了内裳,下了榻,拢了帐子,理好装,妥妥当帖地清算了一番,方要引着奉箭出门去。
北堂傲听这话,神采微微好了些,他自是不再劝,当即叠了卖身契交给身后的奉箭,先洗手持续服侍柳金蟾喝了乌鸡汤,漱了口,再亲身铺了床,奉养柳金蟾睡下。
北堂傲挑眉看柳金蟾那看似安闲澹泊的脸,问得温文尔雅:
这“物尽其用”?
一时,门俄然一阵轻响,二人惊得是从梦里醒来,不及开门,内里阿谁奉哥的就说:“我们爷少时过来!”
只是当话题俄然提到那苏阡陌时,玉堂春和莺哥都不自发禁了声,有些妄图,玉堂春不敢打,怕人想多了就会绝望;有些话莺哥不敢说,怕说实在了,玉堂春接受不住,因而二人就用心肠寂静着,久了,就不知不觉睡了畴昔。
玉堂春看着镜子里莺哥那严厉的脸,不由笑了道:“你这打扮,哪儿学来的?”
玉堂春起家对着镜子照:“并且,那柳夫人既得了柳爷这等美人,别的男人只怕都难入她的眼儿!就是一时,就跟她昨儿似的,想点新奇的了,那也是马棚风一阵的事儿!多迟早,还得回她相公手里!”
奉箭不解此中意义,只得低头不语。
“夫人所虑极是,只是,夫人这么辛苦得来,真不去?”
柳金蟾眼看着北堂傲拿了左券,一时不敢说话,就担忧北堂傲又犯了狐疑的病,只笑道:
“那夫人……”奉箭到现在也没明白北堂傲想干甚么,他一抬,就见北堂傲对他对了一个先“物尽其用”的手势。
“你个白痴,夫人色迷了心窍,难不成你也跟着胡涂?”
莺哥嘟嘴道:“不说娶夫当娶贤,纳妾才美艳么?”悍夫谁喜好?
奉箭还是没醒转过来,无法北堂傲素手一抬,就用奉箭手间的锁扣上了屋门,顺手还把那钥匙收进了袖笼,回身往劈面屋去。
少时心乱了,他就与莺哥和衣躺在枕上絮干脆叨说些畴昔的事儿,从卖身梨园,到一起学艺,然后伴同师父一同前来姑苏闯荡,明显影象犹新,却一如经年。
北堂傲一瞅奉箭这模样,内心叹了口气,一面令奉箭锁门,一面低道:“夙来送礼不求是‘雪中送炭’,也该是‘锦上添花’,要不就是‘礼尚来往’。此人还不知秘闻,就巴巴奉上这个?算甚么意义?你也不细心想想这内里含了几层意义。”